臉上閃過詫異的神色，沉吟片刻，道：“你倒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良善之人。”
&esp;&esp;“良善？不，”楊嬋停頓片刻，抬眸，鋒芒畢露，“是你們這些踐踏凡人性命的神仙該死。”
&esp;&esp;申公豹一愣，繼而無所謂地聳聳肩，笑道：“凡人性命脆弱，不死在我手上，也得死在某一次天災人禍手裡，就拿這次饑荒來說，若沒有姑娘挺身而出，這個村子活不下來那麼多人，早就死了大半了。”
&esp;&esp;“既然這麼容易死，你就當他們死在某一次你無能為力挽救的天災中罷。”
&esp;&esp;“你竟然敢自比天災？”
&esp;&esp;“我不敢，但是，”申公豹頓了頓，嘲道，“天道若真有悲憫之心，就不會降下天災，讓這麼多人受苦了，它不把生靈當回事，你又何必把這些生靈放在心上？”
&esp;&esp;“楊嬋，”他道，“你不覺得你才是僭越了嗎？”
&esp;&esp;“我僭越？”楊嬋譏諷道：“凡人匍匐在仙人面前，已有數萬年，什麼都給了，臨到天災落下，你們卻袖手旁觀。”
&esp;&esp;“美其名曰，天命所致。”
&esp;&esp;“還有那龍王，明明能落雨挽救生靈，偏偏要穩坐釣魚臺，攜恩圖報，享受凡人一次比一次盛大的祭祀。”
&esp;&esp;申公豹奇道：“凡人落難，那是他們的事，神仙憑什麼要出手相助？既然想要幫忙，付出酬勞，自然是理所應當。”
&esp;&esp;“我們不仰仗凡人的供奉，凡人卻得仰仗我們的法力。因為法力高強，所以要出手相助？楊嬋，不是這個道理。”
&esp;&esp;“那他們沒有仰仗你們的法力時，你們把他們當作螻蟻，隨意處置，又是個什麼道理？”
&esp;&esp;“申公豹，”楊嬋固執地說，“你們該死。”
&esp;&esp;申公豹“嘖”了一聲，懶得再跟一個小姑娘扯這些在他看來毫無意義的事，他提到了正事上：“之前見哪吒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我下山是為了封神，如今我已經深入殷商朝廷，作為大王信臣隨侍太子，九苗之戰大捷，我回去坐上國師之位，本是穩穩當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