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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撲了空,茫然地滾到地上。
&esp;&esp;雲華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窘境,只是復刻真身交代的話。
&esp;&esp;她說:“二郎修煉多年已有自保之力,我不擔心,但是嬋兒”
&esp;&esp;楊戩立即說:“我會護好她的。”
&esp;&esp;雲華同樣沒有回應楊戩的話,她自顧自地說:“所以,我只能給嬋兒留點東西。”
&esp;&esp;“嬋兒。”她輕喚,楊嬋來不及傷心,從地上爬起來,來到她身邊。
&esp;&esp;雲華目光空洞,眼中並沒有她的身影,但是楊嬋要是靠得很近,就彷彿母女倆在面對面說話。
&esp;&esp;雲華對她說:“這東西是生機,卻亦是殺機,你要好好利用。”
&esp;&esp;“天帝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之後怕是路途兇險,朝不保夕,”她頓了頓,悵然地嘆了口氣,“是我對不起你們。”
&esp;&esp;“阿孃”楊嬋是個凡人,她沒有看出這只是雲華的幻影,還在試圖與她對話。
&esp;&esp;雲華訴說了她最後的願望:“我的今生今世已經到頭了,你們的人生卻才剛剛開始,我還沒來得及看你們長大”
&esp;&esp;“這是我唯一的不甘心。”
&esp;&esp;“好好活著,好嗎?”
&esp;&esp;楊戩和楊嬋同時點頭,說好。
&esp;&esp;雲華的幻影靜靜等待,她飄在空中,空洞的目光終於落到他們身上,她露出了一個帶著悲意和不捨的笑,最終,隕滅在天地間。
&esp;&esp; 分離
&esp;&esp;留給他們悲傷的時間不多。
&esp;&esp;雲華一消失,楊戩便帶著楊嬋離開了朝歌。
&esp;&esp;楊嬋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離開過朝歌,她甚至多走幾步就長了水泡,一邊哭一邊疼一邊不敢吭聲,等到楊戩離開朝歌來到遠鄉之外的小山村時,才發現楊嬋已經走不了路了。
&esp;&esp;楊戩不顧楊嬋的反對,找了一家廢棄的屋舍,脫了楊嬋的鞋子發現腳下已經血肉模糊,和絲質的腳襪黏在了一起,撕都撕不開,一動,楊嬋雖然不喊,卻疼得發抖。
&esp;&esp;楊戩當即不敢動作了。
&esp;&esp;他蹲在地上,昂著頭望著楊嬋,手足無措。
&esp;&esp;楊嬋一個嬌小姐走到這裡已是蓬頭垢面,狼狽至極。
&esp;&esp;楊戩低下頭,放下了手,出了門。
&esp;&esp;他去附近的河邊挑了一擔水,回來時,楊嬋在屋舍裡慌里慌張地一蹦一跳,直到看到他,眼睛立即迸發出光芒。
&esp;&esp;他已是楊嬋唯一的親人,稍微離遠點,楊嬋都會害怕。
&esp;&esp;楊戩見狀心裡一酸,他放下了手裡的水,走到楊嬋身邊,一把抱起她,然後把她放到了佈滿灰塵的木床上,他揉了揉楊嬋的頭,低聲說:“對不住,讓你吃苦了。”
&esp;&esp;楊嬋怕楊戩自責,連忙說沒關係,可是這不能減輕楊戩的內疚。
&esp;&esp;他在家呆的時間太少,一直在外遊歷,既沒有做到為人子的責任,也沒有做到為人兄的責任。
&esp;&esp;一直以來,替他在家中盡孝的是楊嬋。
&esp;&esp;而今,當他終於將責任接過時,楊嬋卻跟著他吃了苦頭,還得強顏歡笑,失去父母不敢傷心,路途艱辛不敢抱怨,前途茫茫不敢害怕。
&esp;&esp;“阿兄。”楊嬋抬起雙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然後抬起眼,輕聲道,“人長大總是要吃點苦的,今天不吃,就得明天吃。”
&esp;&esp;“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esp;&esp;楊嬋從小到大就愛說俏皮話,以前楊戩聽了總笑,眼下卻笑不出來了。
&esp;&esp;他理了理楊嬋額前的碎片,錯開了這個話題,道:“先梳洗一下吧。”
&esp;&esp;“哦。”
&esp;&esp;楊戩舀了一點水,從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