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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兄!”楊嬋揚起兩隻手,誇張地晃了晃,廣袖上的紋理在陽光下像是藍色的水波紋一般,閃著粼粼的波光。
&esp;&esp;楊戩用餘光瞥了楊嬋一眼。
&esp;&esp;楊嬋終於把楊戩的視線轉移過來了,她高興地放下手,將其背到身後,昂著腦袋,俏皮地問:“阿兄,你是不是修仙的啊?”
&esp;&esp;楊戩還沒說什麼,楊嬋就問:“你是劍修,符修,丹修,還是體修呢?”
&esp;&esp;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esp;&esp;楊戩面無表情:“我是散修。”
&esp;&esp;“哦。”
&esp;&esp;楊戩手上的活停了停,低頭看向楊嬋,注意到她髮間多出來的一根簪子,心想她上回在家還什麼都沒戴,皺了皺眉,問:“你突然問修行的事做什麼?”
&esp;&esp;楊嬋果然憋不住事,一五一十地把她在家裡的遭遇跟楊戩說了。
&esp;&esp;最後結語:“阿爹和阿孃說,我不小了,是時候考慮嫁人的事了。”
&esp;&esp;楊戩聽完,瞧著楊嬋一臉懵懂的蠢模樣,暗地裡罵了一聲“荒唐”。
&esp;&esp;他的手緊了緊,手上的繩子緊緊地固在了樹上,楊嬋見他不說話,又喊了一聲:“阿兄!”
&esp;&esp;楊戩淡淡“嗯”了一聲,從樹上跳到樹下,拽了拽鞦韆上的繩子,確定它穩固,然後對楊嬋說:“爹孃就是隨便說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esp;&esp;“也是。”楊嬋果然很好哄,一看就容易上當受騙。
&esp;&esp;楊戩看見她傻兮兮的樣子,決定再過兩年就把楊嬋揣走,等父母腦經轉過彎來再送回來,省的回來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圖謀不軌的妹夫,鬧得家宅不寧,惹得討債鬼傷心。
&esp;&esp;楊戩招呼楊嬋上來試試鞦韆,她剛一坐下,一直在一邊等著的哮天犬就樂顛顛地跑到楊嬋懷裡了,楊戩淡淡掃了哮天犬一眼,把這小傢伙嚇得又滾到地上被楊嬋重新撿到懷裡揉來揉去。
&esp;&esp;楊嬋說:“可是我覺得爹孃有一點說得對。”
&esp;&esp;“哪裡對?”
&esp;&esp;楊嬋抱著哮天犬,坐在鞦韆上,偏過頭望著站在鞦韆邊的楊戩,說:“我年紀不小了,也該長大了。”
&esp;&esp;楊戩一頓,而後抬起手拍了拍楊嬋的頭,輕聲說:“不長大也可以。”
&esp;&esp;他可以護楊嬋一輩子。
&esp;&esp;變故就在此時發生。
&esp;&esp;明朗祥和的夏日裡忽然狂風大作,吹得楊嬋的長髮飛舞,只有頭上粉色的珠釵還穩穩插在雲鬢裡,懷裡的哮天犬跳起來驚叫不已,楊戩皺起眉頭,當即就走。
&esp;&esp;楊嬋緊隨其後,她一站起來,廣袖裡便灌進風,整個人飄飄欲仙。
&esp;&esp;楊戩已沒空呵斥她讓其留在原地,他急急從深深的庭院外走出,手裡幻化出一柄長劍,趕到方才寬闊的廳中,卻見廳中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他們各個身披銀甲,手執長槍,神色肅穆,殺氣騰騰。
&esp;&esp;領頭的是金烏。
&esp;&esp;金烏是上任天帝帝俊之子,是天庭重臣,他若出場那就意味著事情沒有迴轉的餘地。
&esp;&esp;楊嬋和楊戩的父母站在廳中,楊天佑將妻子藏身後,朝他們恭敬行禮,金烏不受,他擺擺手,頗為不耐道:“雲華,你思凡下界又偷拿娘娘留下來的天庭聖物,惹得天帝盛怒,派我們一眾下界捉你歸案,你若是尚知規矩,就帶著聖物同我們一齊回去請罪罷。”
&esp;&esp;雲華臉色蒼白,她微微張開嘴,還未從天兵天降忽然降臨的驚愕中緩過神來,直到楊天佑在一邊輕聲喊她的名字。
&esp;&esp;雲華一愣,抬起頭,楊天佑正頗為擔憂地瞧著她,再轉過頭,楊戩沉著臉緊握著長劍蓄勢待發,而他身後的楊嬋則嚇得緊緊拽著楊戩的衣袖,不敢動彈,全沒了半個時辰前撒嬌賣乖的模樣。
&esp;&esp;這個小討債鬼。
&esp;&esp;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