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我不能就這樣死了。他陡然間冷靜下來。印女還需要他,所以他不能死。
&esp;&esp;如同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起,更多他道不明的感情湧上心頭。他振作起來,揮開了印女的手,竭盡全力一般把印女拽進了懷裡。
&esp;&esp;誒?印女茫然地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毫無預料的她順從著夜叉的力道倒了過去。
&esp;&esp;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
&esp;&esp;“對不起!”
&esp;&esp;那股窒息般的失控感在不知何時已經消散了,他摟著印女的脖子,像是隻會這句話一樣,重複地對印女說道。
&esp;&esp;“什麼啊”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對著這個向她不停道歉的少年丟盔棄甲,彷彿剛才那個扼住他喉嚨的人不是自己。
&esp;&esp;她自我放棄一般問他,“為什麼?”
&esp;&esp;“不是很痛苦嗎?為什麼又選擇了活下去?”
&esp;&esp;他的痛苦她一直看在眼裡。他太溫柔了,他會為了自己說的幾句話便擔上被魔神懲罰的風險,會為了人們的祈求而忍受契約的摧殘。
&esp;&esp;他還太年輕,剛過易折,不像她會變通,也不如她果決。她尚可以憑著不死不滅的身體和一點微不足道的底線堅持下去,但他不一樣。
&esp;&esp;若是一直在魔神手下的話,這樣下去他絕對會死,以最不甘、最悽慘的死法毫無尊嚴的死去。
&esp;&esp;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死在她手裡。像若來那樣。
&esp;&esp;“因為你還在這裡。”他的聲音堅定得讓她的心開始顫抖。“因為你還在這裡,所以我要活下去。”
&esp;&esp;如出一轍的回答。截然不同的選擇。
&esp;&esp;印女感到了一種深入靈魂的驚駭,讓她不由得為之戰慄,彷彿某個根深蒂固的東西被撬開了一個角,然後又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