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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什麼,我讓她給你上藥,你那時候昏迷做噩夢了吧,她碰你的時候被你捏傷了。”印女隨口回答,她看到了他用一種晦暗不明的神情看著自己的雙手。
&esp;&esp;“她傷得重嗎?”夜叉迫切地問道,他緊緊看著印女的眼睛,希望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esp;&esp;他始終是不願意傷人的。
&esp;&esp;之前他的世界裡還是一片鳥語花香,他也從未害過人命,即使在好戰的夜叉中也是尚未沾血的年紀。
&esp;&esp;而此刻的他遭逢鉅變,他緊咬著下唇,看著自己的雙手,明明已經被擦拭乾淨,他卻仍覺得自己的手上還有沾著人類從身體裡迸發出的溫熱的鮮血。
&esp;&esp;怨忿自己的無知,憎惡魔神的卑鄙,悔恨染血的雙手。
&esp;&esp;沒有人會懷疑面前的少年夜叉正在無聲地崩潰著,但印女仍未出聲,她就靜靜地待在角落裡旁觀著這一切,半身在月光下,半身在黑暗中。
&esp;&esp;她在認真地觀察著這隻“小鳥”,彷彿在揣摩一件十分稀奇古怪的事情。
&esp;&esp;從她聽完少年說的那句話後,她就一直這樣幹看著,歪著腦袋,墨藍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無比透亮,她努著嘴,思考著什麼。
&esp;&esp;“重要嗎?”
&esp;&esp;“什麼?”夜叉對她突如其來的反問感到不明所以。
&esp;&esp;“傷害人類,對你來說重要嗎?”
&esp;&esp;“”
&esp;&esp;“別太關心不該關心的事。”
&esp;&esp;印女沉默地看著少年,又吐出一口煙,抽身離去了。
&esp;&esp;
&esp;&esp;印女在離開的那一刻便意識到了,這個夜叉似乎是個異類。
&esp;&esp;他和她的那些同僚有些不太一樣。
&esp;&esp;事實上她也見過很多非人類的種族,但幾乎都是她的同僚們,她也都與他們打過交道。
&esp;&esp;他們被魔神收服,大多都身懷絕技,有強悍的戰力或者漫長的壽命,亦或者兩者皆有。反正跟普通人比自是不同凡響,這也導致他們與大多數人類有著截然不同的世界觀。
&esp;&esp;同為魔神手下做事的,她很清楚他們這些傢伙對待人類的態度。
&esp;&esp;高高在上、蔑視、殘暴,一言以蔽之就是看不起人。
&esp;&esp;印女深知,對魔神來說,人類是需要圈養的生物。人類愚昧、無能,需要祂用夢來編織愛的囚牢來保證他們的未來,因此抹殺掉不聽話的,留下自認為更有價值的。
&esp;&esp;而對於他的那些下屬,那就更不必多說,“弱小”是印女最常聽到的,他們對人類的形容詞。
&esp;&esp;印女清楚地知道,在他們眼裡,人類是自私的、劣等的,而魔神卻能被他們稱讚仁慈,為祂效命殺人也算得上是為人類解脫。
&esp;&esp;在她的印象裡,非人類一直都是這樣一群傢伙。他們能隨心所欲地殺人,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esp;&esp;不過也正因為他們對人類棄之如敝,鮮少靠近人類的村落,印女才能夠在魔神眼皮子底下時不時偷偷接濟著那些人。
&esp;&esp;但那個夜叉不一樣,他對人類尚有憐憫之心。
&esp;&esp;雖然他應該是魔神排遣到她身邊監視她的,但他似乎還未真正臣服於魔神之下。不過誰能料到他是否是裝來試探她的,印女想,防人之心不可無。
&esp;&esp;印女走在村子裡的小道上,煙桿飄出的白煙模糊了她的面容。
&esp;&esp;她忽然想起了那雙晦暗下來的金瞳。
&esp;&esp;印女頓住了腳步。她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呼喚著她。
&esp;&esp;“印女大人!印、咳咳!!”
&esp;&esp;是個小女孩,她窩在母親的懷裡,咳嗽得滿臉通紅,卻還是大聲地叫著印女的名字。女孩看上去十分瘦弱,但她的眼睛卻是亮晶晶的,靈氣得像一隻林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