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罪。
他輕嗤一聲,笑容裡滿是自嘲與無奈。本是同胞血親,卻因一頂皇冠,平白生出這般猜忌嫌隙。“但願此次出行,真能讓一切塵埃落定。要麼容塵徹底釋懷,迴歸朝堂,收收性子,安心做個富貴閒人;要麼……遠走天涯,再不涉這京城是非。”秦容環喃喃自語,聲音消散在空蕩書房。
窗外日光漸斜,餘暉灑在御案堆積如山的奏章上,似給冰冷政令鍍上暖光。秦容環轉身,重新落座,目光落回奏章,試圖將滿心雜念埋入政務,可那墨字行間,仿若還不時晃過秦容塵身影,擾得他心緒難寧。
良久,他長嘆一口氣,提筆蘸墨,卻久久未落,終是擱筆起身,喚來近身太監:“去瞧瞧聖賢王準備得如何了,出行事宜萬不可有差池。”語罷,背手望向宮牆之外,直至暮色四合,華燈初上,那佇立的身影依舊未動,仿若一尊被皇權囚鎖的雕塑,守著這一方宮闕,也守著滿心矛盾掙扎,靜候命運翻雲覆雨的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