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野墓,從前住在這附近的居民因為拆遷,搬走了,他們祖上四代人故去都先後長眠在這裡,一片山坡上,東一圈西一圈地圍著一個個墓地群,墓碑長幼有序,最後面的是曾祖,依次向前排列,清冷的月光下,一組組墓碑還是一家幾代人的樣子,有的墓碑前有花有果,顯然剛剛有人祭掃過;有的已經雜草叢生,連墓碑都埋在草裡了。
潘曉晨感覺後背發涼,她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兩眼緊盯著前面“絡腮鬍”的車,只見他在一個新墳前面停下來,下了車,提著內衣袋子一步三扭地走到墓碑前面,先把袋子裡的內衣拿出來,又拜了三拜,拿出火機把內衣點燃。
嶽東林他們不敢靠得太近,這裡四處無人,他們的車目標太大,他和潘曉晨在車上緊緊盯著墓地裡的“絡腮鬍”,這時,一個黑影從墓地另一頭慢慢靠近“絡腮鬍”,“絡腮鬍”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燃燒的內衣,根本沒有注意。
潘曉晨扒拉一下嶽東林,顫抖著聲音說:“你……你看,那個黑影,是人是鬼?”
嶽東林也很緊張,但他故作鎮定:“別害怕,鬼是看不見的,肯定是人。”
“人?這一路上沒看見什麼人啊?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跟我來,咱們悄悄走過去,聽聽他們說什麼。”
嶽東林輕輕開啟車門,潘曉晨有點猶豫,但一想有嶽東林在,她也大著膽子輕輕下了車,兩個人一前一後,輕手輕腳地向“絡腮鬍”的方向走過去,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們聽到“絡腮鬍”旁邊的黑影正在憤怒地說:
“你還有什麼瞞著我?這個孔曉梅是誰?”
嶽東林小聲說:“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潘曉晨一聽這個聲音立刻不怕了,這個人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尤娜。”
“尤娜,對,是她的聲音,她怎麼會在這裡?她居然認識‘絡腮鬍’?”
嶽東林也放鬆了一下緊張的神經,兩個人躲在一棵樹後面繼續聽。只聽“絡腮鬍”開口說:
“你是誰?你別壞了我的事,走遠點!”
他的聲音是個女聲,這又讓嶽東林和潘曉晨重新緊張起來,潘曉晨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嶽東林的胳膊,嶽東林豎起右手食指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
只聽尤娜繼續說:“v先生,你說話怎麼是這個聲音?還裝作不認識我?別在這裡裝神弄鬼,你可嚇不到我!”
“走開,我不認識你。”“絡腮鬍”壯碩的身體裡發出女聲,這個情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一定不會有人相信。
尤娜看著“絡腮鬍”女人一樣扭動著身體,也有點懵了,她推了他一下:
“v先生,你給我好好說話,這個孔曉梅到底是誰?你幹嘛給她燒東西?哦?還是蕾絲內衣,你可真變態!”
“絡腮鬍”被尤娜推得向後退了一步,忽然身體抖了一抖,用正常的男聲說:
“尤娜?你跟蹤我?”
此時尤娜也抖動了一下身體,她的聲音變成了剛剛“絡腮鬍”身體裡的女聲,她並沒有理“絡腮鬍”,而是轉頭對著墓碑帶著哭腔說:
“曉梅,我給你買內衣了,你快穿上吧!”
說著就抽泣起來。
“絡腮鬍”看著尤娜,聽著她發出另一個聲音,滿臉驚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墓地,他愣在那裡看著尤娜傷心地哭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嶽東林此時看明白了,他小聲跟潘曉晨說:“‘絡腮鬍’被附體了,現在這個附體在尤娜身上。”
潘曉晨有點害怕,緊緊抓住嶽東林的胳膊,只聽尤娜說:
“曉梅,我對不起你,我也得到了報應,你不要再記恨我了,都是那個臭男人,如果不是他,我和你都不會死……”
“絡腮鬍”聽到這裡,頓覺陰風陣陣,轉身就跑,他踉踉蹌蹌地跑到自己車邊,開啟車門,跳上去,發動汽車,離開了墓地。
嶽東林和潘曉晨望了望“絡腮鬍”絕塵而去的車影,又看了看跪在那裡哭訴的尤娜,嶽東林對潘曉晨說:
“附體在尤娜身上,咱們控制住尤娜,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潘曉晨點點頭:“你有什麼辦法嗎?”
嶽東林拿出了量子迴旋鏢,他拉著潘曉晨又走近一些,一揚手鏢飛了出去,正中尤娜的後腦,尤娜軟綿綿地歪在了地上,暈了過去,嶽東林和潘曉晨趕緊走上前,嶽東林抱起尤娜,走到車邊,把她放在後座上,嶽東林對潘曉晨說:“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