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們家尤娜小姐怎麼樣了,還能不能變回來呀?會不會……”小助理有點不敢說了。
“會不會什麼?”
“會不會被女鬼吸乾了陽氣……”小助理說出來都不禁打個寒顫。
史努比見多識廣,安撫助理:“不是每個人身都能讓白姑娘附體的,得虧尤娜小姐陰氣盛,不然都接不住白姑娘這番回憶。”
史努比又說:“這種人……這種鬼其實挺可憐的,200多年,又在這個大院裡遊蕩,比孤魂野鬼好不了哪裡去,看過張國榮和梅豔芳的《胭脂扣》嗎?”
“看過看過,哥哥飾演的十二少,沒想到是個負心漢,跟這個李生差不多,要不是哥哥演的,我真想踹他一腳,他和如花約定好一起吞鴉片殉情,沒想到卻讓如花一個人赴黃泉路,如花以犧牲來世七年換去了還陽的七日,刊登報紙尋找十二少,而十二少也已經風燭殘年,毫無生氣地苟活了五十年。”
“誓言幻作煙雲字,錯付千般相思,這個世界對痴情的人最殘忍,偏偏就是讓她們的情錯付。哎,從來薄倖男兒輩,多負了佳人意,說多了都是淚。”
周震易一陣長吁短嘆,有點因為男性身份而自慚形穢,並不惜代表薄情寡義的男人向被辜負的女人們道歉,有那麼一點婦聯主任的正義感。
其實史努比的重點不在多情還是寡情上,他想說的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孤魂野鬼。
“傳說人死後去陰間必須要過七道關卡,一天不吃人間飯,兩天就過陰陽界,三天到達望鄉臺,望見親人哭哀哀。
鬼門關難過,但關關難過關關過,都要樂觀一些,不管做人還是做鬼,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嘍。”史努比一副香港tvb腔調,“如花在黃泉路上等了五十年都沒有等到十二少,才犧牲來世還陽,五十年沒有到陰間投胎,她的魂魄也是不齊全的,哪怕還陽也沒有心跳和體溫,所以是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就是她好像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鬼魂不去投胎,一般有兩類原因,一類是他們對人世間還有眷戀或者未完成的事,這樣的鬼魂大機率不會傷害人,只要了無牽掛後自然而然轉世投胎。
就是如花這種型別的,她看到如今的十二少是這樣的醜陋齷齪,把誓言忘得一乾二淨,如花不是恨他,如果由思念轉為怨恨,執著在過去,如花還是投不了胎,她是對過往的人和事都沒有任何留戀了,所以留下那枚在身上帶了五十年的胭脂扣,義無反顧地去了黃泉路。
還有一類,他們生前遭受過侮辱虐待或者被迫害,集聚了極大的怨氣,這也是沒辦法投胎的,通常他們會找到生前殘害他們的人做替死鬼,有時候也會是無辜的人。
不管是按陽間還是陰間的規則,鬼魂都是不能滯留在人間的,那麼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替死鬼。
如果他們不找到人替代,鬼差是不會放行的,他們也要交差,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只要存在,都得工作,這個月kpi完不成,也是要扣績效的,工作嘛,都是你給我方便,我給你方便,說不定誰會用到誰……”
“說到替死鬼……”史努比話還沒說完,嶽東林就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知識庫了,男人嘛,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說到替死鬼,有一個很典型的案例,就是有小孩去水邊玩兒,很容易溺水身亡,那是因為水下有水鬼。
水鬼也想去投胎,他們會把在岸邊玩耍的小孩拽到河裡,把小孩的魂魄交給鬼差,他才能去投胎,而留在水裡的魂魄就要等待下一個落水的人……”
史努比輕咳一聲,搶過話語權:“其實鬼道並非在另外空間,是和人道並行同一個時空,只是平常人鬼互相看不見而已,有人天生陰陽眼,是能看到的。”
史努比說著特意掃視一圈,周震易和小助理都被這一冷眼看得透心涼。
這邊的白芙蓉好像積壓這個故事太久了,雖然過了兩百多年,但每說一句都是扎心的疼痛,說完一段都要沉思良久,眉眼盡是冰冷。
嶽東林湊到潘曉晨身邊,低聲耳語道:“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潘曉晨眉心一蹙,眼眸壓低,嶽東林能看到她捲翹的睫毛在輕微地跳動,撩動心絃原來可以這麼精微。
“看見什麼了?能說說嗎?”
潘曉晨抬眼看著嶽東林,三分是茫然無措,七分是獨自穿越暗夜後的不可承受之重。
嶽東林不由得心疼起來,一時間笨拙地不知道怎麼讓潘曉晨放鬆下來,一雙手抬起又放下。
“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