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狀的黏漿滲了出來,結果一個連一個的水痘跟感染了一樣都破了,不止是癢,還伴著陣陣刺痛,登春說水痘像長了牙一樣,每天都在咬他,他跟泡發了一樣身上浮腫,也就是一週左右,半透明狀的黏漿開始凝結起來變硬,顏色也逐漸加深,從半透明變成青綠色,就像湖水錶面飄的浮萍,成片成片的浮萍,那個年代醫療水平太差,醫生看了都束手無策,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症,眼見著黏漿結成堅硬的殼,登春呼吸都費勁,真是生不如死,唉,這黏漿殼硬是把登春裹死了……”
李佔文說起來一陣唏噓,潘曉晨心想哪怕是現在也沒聽過這樣的怪病,小時候自己也起過水痘,只覺得會很癢,忍住不撓,大概一週就消下去了。
“李爺爺,您後來又去過東平湖嗎?”
“找不到來發,我們就都回來了,加上我、傳緒和登春發生了這樣的事,連命都沒保住,我們誰還敢再去,我們家也是不允許再說東平湖的事兒,我們幾家的孩子也不準去東平湖。”李佔文語重心長:“孩子,這是我40多年來第一次說,也是最後一次說,我是黃土埋到眼睛的人了,總不能把這事兒帶到棺材裡吧,孩子,你的路長,以後要是打聽到東平湖的什麼事兒,就給我捎個信兒,我就算死也瞑目了。”
李老眼眶溼潤,潘曉晨重重地點了點頭,但是從那天起,潘曉晨心裡有了一個念頭:重走東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