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晨帶母親看過不少中醫,中醫所謂望聞問切,號脈是最基本的操作,但是正常的中醫診脈要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一起搭在手腕內側寸關尺的位置,中醫切診講究三部九侯,怎麼嶽東林用一根手指頭就能診病嗎?
“哈哈哈,一般手法確定是三指,初學者背的脈象入門基本口訣是寸關尺為三部脈,三部九候細安排,弦洪毛石分四季,大人小孩需分開。不過本大俠怎麼能跟初學者比呢,我這招叫一指定乾坤,所謂的一指定乾坤,就是憑藉一根手指,只取寸口,就能斷脈全身,是一種非常高明的切脈之術,再說簡單一點,會這門技法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了。”
這次嶽東林沒開玩笑,古法確實有一指定乾坤之說,嶽東林接觸潘母腕處不出數秒,再用真炁探查,眉頭陡然一蹙。
“怎麼了?”潘曉晨發現了嶽東林表情的變化。
嶽東林搖搖頭,暫時沒有說話,他用另一隻手抓住了曉晨媽媽的手腕再搭上去按住那根跳動異常的脈。
嶽東林仔細觀察著潘母的眉心,眉心果然快速地震顫了一下,似乎有一股氣從人中竄了上去,很快又消散了。潘曉晨沒有發現媽媽眉心的顫動,她只看到嶽東林單手好像把不住脈,必須要用兩隻手才能按住。
嶽東林松開手指輕輕把潘母的手放好:“曉晨,我們借一步說話。”兩個人來到客廳,潘曉晨已經感覺出來這對嶽東林來說也絕非易事:“伯母在生病之前有沒有碰過什麼邪物?”
“邪物?”
“就是一些來歷不明的東西,比如號稱開過光的手串、佛珠,還有什麼字元、古玩等等,說是靈物也可以,因為一個物品本身沒有好壞,關鍵是怎麼用。”
“都是一些日常的東西,除了那對耳環,我沒見過我媽戴什麼首飾,耳環是幾年前我送給媽媽的生日禮物,沒什麼問題,我也沒見媽媽拿過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你是說可能是邪物上身?”
嶽東林搖搖頭:“我不知道,你說醫院的先進裝置檢查不出來,但是ct片子拍不出來並不代表一些東西不存在,就比如氣血脈絡,本來就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物,這可是我們老祖宗研究了三千多年的生命精華,還有一些不可說的奧妙之所在,所謂邪靈這些東西看似是在醫學和科學之外,但是它們也許正在暗處看著我們這些人類的一舉一動……這個話說起來就長了,總之有些東西是存在於我們視野之外的,我只告訴你一點,西醫治病,但不治鬼神。”
潘曉晨聽到“西醫治病,但不治鬼神”心裡觸動了一下,這是她原來從來沒有想過的,難道媽媽的病是……
“曉晨,除了特別的東西之外,伯母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我平時上班,媽媽在家會接一些手工活,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熟人,再就是去超市買菜,經常打招呼的有幾個鄰居,我也沒有聽媽媽說過她見什麼陌生人。”潘曉晨和嶽東林都陷入了沉思。
“你剛才把脈感覺到了什麼?”
“老實說我也為不少人把過脈,頭一次見伯母這樣的脈象,我把手指剛放上去就感覺到她體內一股氣流的對抗,我甚至單手都沒辦法與之抗衡,我手指上的陽氣很足,伯母體內與之對抗的氣屬陰氣,一般人不會那麼衝,況且伯母現在本身是很虛弱的,更不可能有這麼強的氣力,所以我懷疑伯母的這股氣應該是什麼至陰之物產生的,我手指使勁,試圖讓陽氣更足,就看到伯母體內的這股氣被逼上去了,從人中竄到了眉心。”
潘曉晨聽得難以置信,中醫大夫同樣把脈,但沒有一個人能從脈搏上感受到邪氣的,只是覺得母親身子弱,脈象虛,嶽東林這是什麼手法?
嶽東林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只能感受到這股氣的遊走,其他的我還做不了,因為不知道是什麼產生的這股邪氣,我不敢貿然地行動,那樣很可能雪上加霜,總之解鈴還須繫鈴人。”
看了那麼多醫生,伍德海德把頂尖的醫療裝置都用上了,眼下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聽到嶽東林的見解,潘曉晨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殷切地看著嶽東林:“嶽大俠,我懇請你……”
潘曉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嶽東林抬手止住了:“你不用說,我會全力以赴的,別擔心,我心裡有數。”
潘曉晨聽嶽東林這麼說,壓抑了許久的情緒鬆動了,她眼裡噙著大顆大顆的淚珠,低頭掩飾複雜的心情。
嶽東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曉晨,我們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讓伯母致病的源頭,我不確定是什麼,我們先找,兩個方向,一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