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米國回來,尤娜想起伍德海德為潘曉晨所做的一切,她不由得嫉妒值又分分鐘爆表,本想在米國天高皇帝遠,製造一些機會給潘曉晨難看,沒成想伍德空降,不但沒有實質性地整到潘曉晨,還吃了伍德對潘曉晨獻殷勤的紅利,這等同於被潘曉晨悄沒聲兒地Ko,尤娜心裡的不爽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拉的弓太滿,箭沒射出,就被對方來個燒雞大窩脖,跟潘曉晨競爭以來,凡事佔上風的尤娜如何能忍?
這天下班,她氣急敗壞地來到酒吧,借酒消愁。叫了三杯威士忌,排成一排放在面前,尤娜一口一杯,連幹三個,濃烈的酒如同一道火線,從咽喉直躥到丹田,尤娜感覺有點上頭,眼神開始迷離起來。
她左瞧瞧右看看,酒吧裡三五成群,喝酒聊天的人很多,一個歌手在舞臺上唱著陳奕迅的《孤勇者》:
你額頭的傷口 你的 不同 你犯的錯
都 不必隱藏
你破舊的玩偶 你的 面具 你的自我
他們說 要帶著光 馴服每一頭怪獸
他們說 要縫好你的傷 沒有人愛小丑
歌詞只是歌詞,聽者有心就變成了利劍,尤娜聽著這幾句詞,受到極大的刺激,怪獸,小丑,面具,傷口,尤娜此時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獨自舔舐傷口,她又叫了一杯酒,這時,旁邊一隻手拿著酒杯碰了一下尤娜的杯子,尤娜扭頭眼神迷離地看了一眼,是個男人,眼裡笑意滿滿,面部線條立體,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尤娜嘴裡咕噥著:
“幹嘛?我又不認識你,我不跟你乾杯。”
男人笑了笑,嘴唇帶動修剪得體的兩撇小鬍子,向兩邊揚起的嘴角,像《V字仇殺隊》裡面的面具人V先生:
“非要認識,才能乾杯嗎?”
“走開,別煩我。”
“我要是偏不呢?”
尤娜看了男人一眼,拿起杯子,換了一個離他兩米遠的凳子,重新坐下。男人不依不饒地跟過來,繼續坐在尤娜旁邊:
“別走啊,我不是壞人。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咱們就個伴兒。”
尤娜不再理他,自顧自又喝了兩杯,她有七分醉意了,打算起身回家,沒想到剛站起來,就感覺頭暈目眩,腿一軟,不由自主地倒下去,她倒在了男人的懷裡,男人扶著她,把她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半躺著,尤娜說了句“謝謝”,就閉上眼睛,等眩暈過去。胃裡開始翻江倒海,烈酒喝得太快,都變成了孫悟空,扯著腸子抓著胃,好幾個孫悟空在肚子裡翻跟頭,她強忍著要嘔吐的噁心,癱在沙發上。
男人跟吧檯服務生要了一杯溫的蜂蜜水,給尤娜遞到嘴邊:
“喝下去,你會覺得舒服一些。”
尤娜本來要拒絕,但是甜香的蜂蜜味道直衝鼻孔,她決定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張開嘴,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溫水,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舒服一些了。起身趔趄著向酒吧門口走去,叫了一輛車,回到家,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尤娜醒過來時,發現旁邊睡著一個男人,上身赤裸,她呼地一下坐起來,推醒男人:
“你是誰?你怎麼在我……你怎麼在這裡?”
V先生睜開眼,身子動也沒動,還是咧著嘴笑了一下:
“是你帶我回來的。”
宿醉讓尤娜的頭疼得快要裂開了,她拼命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回想著,卻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被刪除了,她皺著眉頭說:
“我?帶你回來的?那我們……”
說著她掀開胸前的被子向裡面看了看,自己赤條條渾身不著寸縷,再看V先生從被子裡起身,赤裸著能夾死蒼蠅的碩大胸肌,靠在床頭笑著看著尤娜:
“昨天的你,瘋狂得不可描述。”
尤娜看他那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不再說話。用被單裹住身體,起身去衛生間,她從衛生間出來時,發現V先生已經走了,床頭櫃上留了一張紙條,寫著一個電話,還有一句話:
再要約我。
尤娜撇了撇嘴,把紙條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轉身去化妝,走了兩步,又返回垃圾桶,撿出那張紙條,放在了床頭櫃的抽屜裡。抽屜裡有一副塔羅牌,她順手拿出來,佔了一卦,想看看這個V先生是敵是友,預測一下他與自己的糾葛是一夜情還是會有更深的緣分,尤娜坐下來,讓自己的心神安定下來,洗牌、切牌,把最上面一張牌翻過來,是一張愚人,愚人喜歡嘗試挑戰新鮮事物、四處流浪。明知是毫無意義的冒險,錯誤的選擇及失敗的結果,卻一意孤行,盲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