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桃林,便看到一座農家莊園,莊園前的院子裡,一位身形微微佝僂且鬚髮皆白的老者正一臉嚴肅的看著面前兩個不斷揮劍的童男童女。
一看到莊荀的身影,兩個孩子頓時眼前一亮,手上的動作自然因此而出現滯澀。
莊荀連忙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分神,一根藤條已經敲了下來,
“啪”“啪”兩聲,澤安和舒寧那白嫩的手背上便出現一道通紅的印子。
“不可分神。”
兩個孩子也不哭鬧,口中回道:
“是。”
隨後便繼續練劍。
莊荀遠遠看著,脖子不禁微微一縮,抬腳就想退回桃林去。
可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
“來都來了,就過來吧。”
莊荀一愣,只好無奈拱手道:
“是...”
他本以為,今天這個日子,兩個小傢伙的早課應該早就結束了。
沒想到卻比往日還要繁重了一些。
他走到老者身後,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師公早。”
老人也不回頭,淡淡應了聲:
“嗯。”
莊荀不敢在此久留,便說道:
“我先進去給師孃請安。”
“去吧。”
莊荀看了眼兩個雖然目不斜視,但其實內心已經亂了的師弟師妹,只能在心裡默默為他們加油了。
屋子裡,雲苓和鍾無雙一個正在看書,一個正在縫補一件黑衣。
莊荀一眼就看得出來,那件衣服正是師父生前的。
他心中微微嘆息,走上前向兩人躬身道:
“小荀給兩位師孃請安。”
兩人輕輕點頭,柔聲道:
“坐吧,兩個小傢伙應該也快結束了。”
莊荀在桌邊坐下,看了看屋裡,問道:
“師孃,怎麼不見纖纖?”
鍾無雙抬起頭看向莊荀,無奈嘆道:
“唉,那孩子,你還不瞭解她?自從你師父...從那以後,那孩子就發誓要屠盡皇族滿門,這回澤安和舒寧的生辰,好不容易把她盼回來,昨天一早又去北境了。”
莊荀眼裡閃過一絲心疼,纖纖是所有弟子中對師父秦昊依賴最重的一個,他聽纖纖說過她與師父拜師之前的事,明白她心中的苦楚,但這也更讓莊荀對這個小師妹心疼。
真要說起來,他和洛纖纖才算是秦昊的嫡傳弟子,因為只有他們兩個從秦昊那裡學到了他的獨門武學心法,也正因為這門心法,讓他們兩個在武道一途,幾乎從來都是同境無敵,越境殺敵更是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纖纖今年十八歲,這十年來,她瘋狂一般修行,常常將自己逼到極限,也終於在十八歲生辰那天以九滴精血的數量突破了六品真氣境。
雖然只是六品,可她的戰力卻超越了七品境界,能與初入八品的高手一較高下而不敗。
讓人意外的是,纖纖明明有一個劍道絕世高手的師父,還有一個被奉為劍神的師公,可是她卻偏偏沒有選擇劍道,反而修行槍術。
為此,劍神甚至拉下面子,去了趟西涼,請槍仙項子仲親自指點了她一年的槍法,為她打下槍道基礎。
從纖纖槍術有成之後,她便投身北境凌霄軍中,做了一名級別最低的步卒,上陣殺敵。
三年時間,她已經從一名步卒靠著軍功爬升到了驍騎校尉的軍職,手底下管著一支千人精騎,在北境戰場,也是名聲赫赫。
聽到她又去了北境,而自己竟然不知道,莊荀便明白,纖纖這是故意躲著自己,怕自己不讓她去。
莊荀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雲苓微微笑道:
“放心吧,你給她的仙兵神甲符她一直帶在身上,除非地仙對她出手,否則不會有危險。”
莊荀點頭道:
“我倒不是怕她危險,只是在想,如果讓師父知道她這般不愛惜自己,該有多心疼...”
雲苓緩緩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不知不覺間,她手裡的醫書已經皺痕滿滿。
就在幾人說話間,屋外終於傳來劍神讓澤安和舒寧休息的聲音。
兩個孩子恭恭敬敬向劍神行禮,然後歡快的跑進了屋內,圍在莊荀身邊。
“大師兄,大師兄,你終於來了。”
“大師兄,今天課業做完能不能帶我們去城裡轉轉?”
莊荀微笑著倒好兩杯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