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供銷社上班的張文豔也下班了。
她孃家的村子距離鎮上比較近,她從鎮上就先回了孃家,還有件事兒,她想跟她娘王秀菊說道說道。
聞桃打她。
還拿大白菜打她,直直的朝著她的臉給扔了過來。
等張文豔到了孃家後,只聽到了她娘罵罵咧咧的在屋內坐著罵人的話,那是罵完兒子罵孫子孫女。
張廣新就是個家暴男,把自己老婆打跑了,撇下三個孩子,上面倆都是女兒,老三是個兒子。
張文慧還在家的時候,洗衣服做飯幹活兒帶孩子的差事都是張文慧的。
張文慧也不幹,她寧願去給人家幹活兒,去人家吃點飯,也不在家裡做事兒。
現在張文慧找到親爸媽走了,本想著張文慧走了,找回來個有錢的女兒,想從聞桃身上弄點錢,他們日子還能好過點。
沒想到聞桃是個油鹽不進的刺兒頭。
別說找她要錢了,就是說話強硬點,她掄起拳頭都要打人。
想到今天晌午被聞桃用板凳砸到的腿,王秀菊氣的嗷嗷罵人。
她的腿被聞桃那個混不吝的給砸斷了。
關鍵是她還不敢鬧。
只能罵張廣新沒出息,看著他老子娘被人打斷了腿。
張文豔本來是想著來找她娘嘮嘮嗑,說說心裡煩悶,再順便擱孃家蹭一頓飯,剛到家門口,聽到孃家這鬼哭狼嚎的,張文豔頓時不想進去了。
大侄女在院子裡,看到了張文豔,以及張文豔手裡還提著個裝的鼓囊囊的竹籃子。
“大姑,你來了,咋不進家門啊?”
“奶,我大姑來了。”
“大姑,你的臉咋了?”
腫的像是過年殺年豬時候的豬頭一樣。
蹲在院子裡抽菸的張廣新聽到女兒喊大姑,他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文豔,你來了咋不進門?快進去看看咱娘,一直在罵人,別被氣死了。”
張文豔問,“咱娘咋了這是?”
“還能咋?文慧不是給你說,聞桃回來了。”
張文豔點頭,“對啊,文慧給我說的,還說,讓我找聞桃,聞桃在聞家說話好使,要是聞桃願意,還能給我弄到食品廠去。”
張廣新哼了一聲,“就她聰明就她精,你跟咱娘說聞桃回來了,咱娘拉上我就去了聞家。”
“你說咱娘也是,非得湊上去抱聞桃生的那個小王八羔子,她還沒抱好,小王八羔子摔到頭了,聞桃回來跟個瘋子似的,把咱孃的腿給砸斷了。”
聽到張廣新說,聞桃把他們孃的腿給砸斷了,張文豔頓時覺著,她臉上的這點腫,不算什麼了。
張廣新說完,這才關心的問張文豔,“你臉上的傷咋回事?你們供銷社還欺負人?”
“是聞桃用大白菜砸的。”
“大哥,我咋總覺著,咱們著了道了。是張文慧讓咱們去找聞桃,咱們去了後,娘砸斷了腿,我還被打了臉。”
“聞桃對付咱們,合著誰的心意了?”
“張文慧。”張廣新一把將煙給扔地上,“她奶奶的,她這是弄了個圈套讓咱們往裡面鑽啊。”
張文豔也是咬牙切齒狠狠的說, “肯定是她。之前我讓她幹活帶孩子,她記恨上我了。”
張文豔跟張廣新回屋,到了王秀菊跟前一算計。
王秀菊立刻拍著大腿嗷嗷喊,張文豔這個王八犢子,沒良心的玩意兒。
她嚎叫著讓張廣新明天就去縣裡食品廠找張文慧,要錢。
每個月要給的孝敬錢。
他們從聞家,從聞桃身上要不到錢,就從張文慧的身上要。
王秀菊得知張文豔臉上的傷也是被聞桃打,王秀菊罵罵咧咧的說,當初還不如直接掐死了算了,誰想到生了個禍害。
***
聞桃讓孩子躺在床上,沈麗蘭女士給看著,她燒了晚飯。
晚上聞天福回來了。
是沈麗蘭特意打電話讓聞天福回來的,回來的時候聞天福還問了下張文慧要回去嗎?
聞天福沒跟張文慧說聞桃在家,張文慧覺著聞桃不在,她回去獻什麼殷勤,就說明天還要上班,晚上要早點休息,就不回去看媽了。
實則,張文慧晚上跟周天齊看電影去了。
張文慧沒跟著回來,倒是讓沈麗蘭心裡一陣輕鬆。
她是不喜歡張文慧,這孩子完全被張家給養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