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離婚。至少我現在不能離婚。一旦被邱珏知道了我離婚的訊息,她一定會打蛇隨棍上,像橡皮糖一樣粘著我不放。到那個時候,如果她藉著兩個孩子來纏著我,麻煩就大了。
畢忠正在這麼想著,突然手機收到了資訊:老闆,邱姐說她明天再走,今天讓我陪她去醫院做產檢。
樸仁心裡實在是有些苦。以往曾經替畢總接待過不少的客戶,這樣的差事樸仁是非常樂於接受的。一來可以在老闆面前增光添彩,二來也可以掌握一些企業客戶的關鍵資訊。
可是接待邱珏這件事情,實在算是一個苦差事。
從畢忠躲著邱珏,和不給她用公司阿爾法就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根本不得老闆的歡心。一個老闆不看重的人自己去接待,接待的好了吧,是白費心力。接待的不好吧,這個女人又不好纏。
光說今天一天吧。先是在車子的問題上就糾纏了幾十分鐘。死活非要樸仁先把奧迪A3開到洗車房去,裡裡外外洗得乾乾淨淨。接著又非要讓自己開車,帶她去住的房子那裡轉了三四圈。非要讓周圍的人都注意到她這個住戶才罷休。
甚至沒有人認出來她,她還要刻意和鄰居交流,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曾經是電視臺“知名”的主持人。
樸仁在一邊是乾著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邱珏和畢忠的事情,樸仁也是知道的。所以,當他看到邱珏和別人大肆談論自己隱私的時候,就覺得滿臉通紅,心裡暗暗想著:小聲些吧,難道光彩嗎?
特別是當邱珏和別人說到,這套房子是她的老公,也就是市裡一個知名的企業家給自己買的時候,樸仁幾乎想叫“救命”!他很清楚,這個女人現在就是拼命地把畢忠和自己捆綁在一起。畢竟畢忠在市裡多多少少也算一個有頭面的人物,出醜,特別是這種桃色醜聞,對他來說還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所以,邱珏就是抓住了畢忠的這一個痛點,用手邊的孩子和肚子裡的孩子作為籌碼,想要逼迫畢忠離婚和自己結婚。
老闆啊,老闆,我真是服了你這個老六了。別人出軌都是出得風風光光,滿面桃紅。怎麼就你出個軌出得滿臉漆黑,渾身臭氣?你是從哪個窯洞裡挖出來這麼一個煤球啊?
看著邱珏在小區裡大放厥詞的樣子,樸仁跟在後面除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不容易捱到請完他們吃午飯,以為可以送佛上西天了。結果邱珏藉口自己肚子疼,說是要去產檢。
這可把樸仁給難到了。說實話,誰想陪一個不受待見的女人去醫院做產檢呢?沒辦法,樸仁只好給畢忠發資訊,希望老闆能救救自己。
這小子,怎麼什麼事兒都要找我麻煩?畢忠收到了這種資訊只覺得晦氣:“你帶她去好了,留下來票據,到時候我給你報銷。我今天下午得陪我閨女有點事情,別給我發資訊了。”
樸仁收到了畢忠的回覆,心裡只能暗暗叫苦:看樣子老闆是打定主意,不想管這個炸彈包了。那隻能讓我來當勇士了呀。
樸仁咬咬牙只能帶著邱珏母子上了婦幼醫院。
“你這個車真是不行,緩震技術也太差了,只要過一些溝溝坎坎的,就顛得我屁股疼。你也是,你看我一個孕婦就少走這些凹凸不平的路面啊,你不能去走一些平坦的大道嗎?”邱珏坐在樸仁的車上,指指點點不停。她依然對自己不能用公司的阿爾法表示憤慨。
樸仁只想儘量減少和對方的對話,所以除了不斷的點頭稱是之外,也不想再說其他的了:老闆說的一點沒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越是層次低的人,越是對別人要求頗多。
到了醫院,樸仁只能先跑上跑下的去掛號、交掛號費。還得陪著邱珏在醫院門口排隊等著。
“樸仁!你怎麼在這兒?”正百無聊賴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叫喊。樸仁嚇得腿一哆嗦。
“你為什麼會陪一個女人在這裡?”原來是樸仁女朋友,看到男朋友在這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麼在這兒呀?”樸仁暗暗叫著不好。
“我陪我姐妹來這裡做檢查呀,遠遠就看到一個人我特熟悉。果然是你這個狗東西。”
“芳芳,你聽我解釋。”樸仁趕緊推著自己的女朋友離開了這個修羅場。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你放開我。”芳芳掙扎著想要離開樸仁的控制。
“我拜託你了,你先別吵,等我去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我再告訴你怎麼回事兒,行不行啊?”樸仁經過了這短短一天的折磨,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