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開口:“餘恆,傳朕的口諭,擺駕宗人府,並讓湘王沈硯初,丞相崔轍,葉太傅之女葉溫姝,還有傳太子在宗人府候著。”
餘恆久侍君側,深諳聖意,連忙躬身行禮,如小雞啄米般點頭應是。
而後轉身出門,利落地安排手底下的人準備陛下的步輦。那身姿敏捷,腳步匆匆,絲毫不敢耽擱。
御書房外候著的幾人,見餘公公出來,如同盼到救星一般,連忙迎了上去。
剛要開口詢問,餘恆便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迅速打斷了他們的問話,清了清嗓子,高聲宣道:“陛下口諭,宣湘王殿下,崔丞相,葉小姐隨御駕前往宗人府。”
頓了頓,又補充道:“湘王殿下,崔大人,葉小姐,還請在此等候,一會老奴會派人來通知各位!”
幾人連忙行禮致謝,隨後被人帶到了偏殿等候。
偏殿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崔轍坐立不安,心中對於這個侄兒滿是頭疼。他怎麼也想不通,崔知浩平日裡也算機靈聰慧,怎就為了一個女子如此執迷不悟、冥頑不靈!
在崔轍心中,家族的榮耀高於一切,仕途之路更是容不得半點差池。
他一心盼著侄兒能在朝堂上嶄露頭角,為崔家光大門楣,可如今這檔子事,倒成了崔家的一塊心病。
湘王沈硯初負手而立,神色淡然,仿若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可仔細瞧去,那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洩露了他內心的些許不安。他與崔知浩雖算不上至交好友,但平日裡也有些交集,如今崔知浩出事,他身為湘王,又怎會不知其中利害。
更何況,還有個時晚夏牽扯其中,這讓他更為頭疼。
他深知葉溫姝此舉是為他分憂,可宗人府那是什麼地方,陰森恐怖,暗無天日,稍有不慎,進去的人就別想活著出來。他怎能忍心讓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以身犯險。
葉溫姝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堅定,手中緊緊攥著一方手帕。
她身為太傅之女,自幼飽讀詩書,深知禮義廉恥,更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
她之所以挺身而出,一來是真心為湘王殿下分憂,二來也是想借機探望時姑娘,為自己的未來謀一份安穩。
她心裡清楚,崔知浩的案子絕非表面那麼簡單,背後定牽扯到朝堂各方勢力的角逐。若不將此事弄清楚,不僅湘王會受牽連,整個朝堂恐怕都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