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新陽縣,書韻強打起精神,開始著手處理家中事務以及農作物實驗的監督工作。
她每日奔波于田間地頭與府邸之間,仔細檢查著農作物的生長情況,與農戶們耐心交流,記錄下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她深知這些農作物對於新陽百姓的重要性,時晚夏一直期望透過改良品種,提高產量,讓新陽的百姓不再遭受饑荒之苦。
而詩晴與書瑤也並未閒著,她們在城中四處走訪,安撫那些因時晚夏入獄而人心惶惶的百姓。
她們向百姓們講述著林羽進京營救的計劃,試圖穩定民心。
同時,也在暗中收集著一些可能對時晚夏有利的證據與線索,以備不時之需。
侯燕平候林永,看似面沉如水,可那眼底深處,卻藏著兒子歸來的絲絲喜悅。他不及多思,匆匆攜著夫人盧芸的手,往正廳疾步而去,同時高聲傳喚官家。
“管家,速讓廚房精心烹製幾道世子素日鍾情之佳餚。”林永的聲音帶著幾分威嚴,又難掩焦急,“還有,差人告知老二老三,他們兄長已然回府,莫要再於房中消磨時光。”
管家領命,臉上笑意盈盈,忙不迭地應下,轉身快步向後廚奔去,似要親自督陣,方才能表其心意。
林永緩下腳步,心中暗自思忖,大兒子林逸羽離家許久,其間音訊寥寥。如今歸來,且已承襲世子尊位,日後行事可不能再似從前那般肆意隨性。
這侯府上下,諸多雙眼睛盯著,他身為世子,當為家族表率,怎能因些許不如意便負氣遠走?
盧芸見林永神色凝重,不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她與他夫妻多年,對其脾性瞭如指掌,知曉他向來是嘴硬心軟,仿若那外剛內柔的堅盾。
“待會兒兒子前來,你切不可疾言厲色加以斥責。他這一去,定是歷經無數風霜雪雨,飽嘗世間諸般辛酸。你若再將他氣走,哼,我便帶著孩子們回范陽老家,再不踏入這京城半步。”
林永聞得此言,趕忙低聲下氣地求饒:“夫人且寬心,為夫省得,斷不會責怪淮安。”
盧芸這才微微頷首,在丫鬟的攙扶下,蓮步輕移,與林永一道前往正廳。
此時,林逸羽正安然坐在廳內,手中輕捧香茗,看似閒適自在,可那微微顫動的指尖卻洩露了他心底的波瀾。
他之所以千里迢迢趕回京城,皆因時姑娘,他要救她。時姑娘曾救她於危難,他怎能忘恩負義呢?
他深知,憑父親與母親在朝中的威望與人脈,只要自己回府,或許便能在陛下面前為她美言幾句,救她於困厄之中。
身旁的琴心,卻是滿心的侷促不安。她微微垂首,目光只敢落在腳下那一方青磚之上,不敢稍有僭越。
在她心中,林逸羽身份尊貴無比,如那高不可攀的星辰,而自己不過是出身平凡的一介女子,能伴其左右,已是莫大的榮幸,又怎敢有半分褻瀆之意?
林逸羽手中雖握著梨,卻無心細品,只是隨意啃咬幾口。他看似慵懶地斜倚在椅上,實則坐姿端正,那一雙星眸,不時飄向門外,只盼能早些見到親人熟悉的身影。
俄頃,老二林逸君與老三林逸庭接獲傳訊,匆匆趕來。
林逸庭踏入正廳,便爽朗笑道:“大哥歸來,實乃我侯府一大盛事,今日定要暢敘別情。”
林逸君亦在旁點頭附和:“正是,許久未聞大哥訊息,思念甚切。”
林逸羽見兄弟前來,起身相迎,兄弟三人相互寒暄,然言語間卻隱隱有著幾分試探與疏離,似有一層無形薄紗,橫亙於彼此心間。
待林永與盧芸步入正廳,眾人皆斂聲屏氣。林永輕咳一聲,打破這片刻的寂靜:“淮安,你此番歸京,既已承世子之位,便需知曉自身職責重大。往昔你任性離京,諸多事務皆被擱置一旁,今後行事當三思而後行,萬不可再率性而為。”
林逸羽垂首恭聽,口中應道:“父親教誨,兒定銘記於心。”盧芸見狀,忙輕聲嗔怪:“今日一家團聚,何必先說這些煩心事,且先讓孩子們好好相聚。”
用膳之際,桌上擺滿珍饈美饌,然眾人皆各懷心思,無人肆意開懷。林永目光如炬,不時在林逸羽身上逡巡,似在探究他這些時日的變化;
林逸君與林逸庭則悄然留意父親神色,暗自思忖家族權力的未來走向;林逸羽心有所念,對眼前美食只是淺嘗輒止;琴心更是如芒在背,只盼能悄然隱匿於這複雜微妙的氛圍之中。
膳罷,林永對林逸羽道:“淮安,隨我至書房,我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