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箏依舊餘怒未消,在廳中來回踱步。
“崔知浩簡直亂彈琴,這要是被皇兄知曉了,她和崔氏一族,都難逃罪責。”
她心中擔憂著此事會引發的嚴重後果,對堂弟的莽撞行為又多了幾分埋怨。
柳嬤嬤駕車風風火火,很快便來到了衙門口。衙役們遠遠瞧見,見是長公主殿下的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立馬恭敬地將人迎進屋內。
此時,崔知浩正在處理公務,在手下的提醒下,才發現是柳嬤嬤到了。他連忙起身,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只見柳嬤嬤微微欠身行禮後,便神色嚴肅地傳達了長公主的口諭。
“幽州知府崔知浩上前聽令,本公主現命你即刻,解職新陽縣的女官,不得有誤,違者,殺!”這聲音在衙門大堂內迴盪,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每個人心頭。
崔知浩心頭一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怎麼也沒想到,長公主竟會下如此嚴厲的命令。他深知長公主此刻正在氣頭上,可這女官之事,他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這女官聰慧過人、才華橫溢,在新陽縣上任後,為百姓做了許多實事,深得民心。
若是就這樣將她解職,不僅對新陽縣的百姓是個損失,更是違背了他心中的公正。可長公主之令如天威,違抗不得,他陷入了兩難的絕境,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在這看似簡單的命令背後,卻牽扯出無數複雜的情感與利益。而這一切,彷彿只是一場風暴的開端,將在幽州大地上掀起驚濤駭浪。
在崔知浩為這道命令糾結時,新陽縣的女縣令時晚夏也在縣衙中忙碌著。
她還不知自己即將面臨被解職的命運,正為新陽縣的水利工程之事費心。她身著官服,身姿挺拔,那精緻的面容上帶著專注與堅定。
“大人,這水利工程的圖紙我們已經重新修訂了,按照這個方案,能更好地灌溉農田,減少水患。”許明奕拿著圖紙向時晚夏彙報。
時晚夏仔細看著圖紙,微微點頭,“甚好,不過還得再去實地考察一番,確保萬無一失。百姓的生計都繫於此,容不得半點馬虎。”她的聲音清脆而有力,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魅力。
而在知府衙門這邊,崔知浩好不容易穩住心神,向柳嬤嬤說道:“嬤嬤,此事事關重大,還望嬤嬤能回宮向長公主殿下求情。這女官上任以來,功績斐然,實乃百姓之福,若是貿然解職,恐怕會引起新陽縣百姓的不滿啊。”
柳嬤嬤微微皺眉,“崔大人,老奴只是奉命行事,長公主殿下正在氣頭上,老奴不敢多言。大人還是儘快遵令行事吧,莫要連累了自己和崔氏一族。”
崔知浩面露苦澀,他知道柳嬤嬤說的是事實,可他實在不忍心就這樣毀掉一個好官的仕途,更不忍心讓新陽縣的百姓失去一位好父母官。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應對之法。
在長公主府內,沈雲箏的怒氣漸漸平息,可心中的擔憂卻愈發濃重。她知道崔知浩一向有自己的主見,若是他違抗命令,後果不堪設想。她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花園,思緒如麻。
而崔沅琪看著沈雲箏,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了解堂弟的為人,此事必有隱情,可他又不知該如何勸說沈雲箏。愛情與家族的利益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讓他不知該何去何從。
崔知浩深吸一口氣,直接宣佈散衙。他的眼神中透著堅定,此事關係到時姑娘的前途,他絕不能草率行事。
在他看來,那道解職的命令太過荒謬,他必須去長公主府當面說清楚,哪怕要面對長公主的盛怒,他也在所不惜。
柳嬤嬤面色如常,可心中卻滿是不屑。這崔大人真是糊塗呀,為了個女子竟敢違抗長公主的命令。
哪怕你是駙馬的堂弟也不行呀!清河崔氏一旦得知定不會饒了你。”她在心中默默想著,眼神中劃過一絲憐憫,可更多的是對崔知浩此舉的不認同。
崔知浩卻無暇顧及柳嬤嬤的想法,他一路疾馳,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如何向長公主解釋。他一直覺得長公主殿下,不同於一般的女子。
她也是知書達禮的,對於朝政、治國為君之道,雖因身為女子而有所隱藏,但也應該知曉其中的道理,不至於如此不明事理才對。
馬車在長公主府前停下,柳嬤嬤先行帶人進府稟報,崔知浩則規矩地候在門外。他望著那威嚴的府門,心中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為了正義和心中信念的執著。
此時,長公主府內,沈雲箏正和她的夫君崔沅琪還有未來兒媳葉溫姝聊著家常。氣氛溫馨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