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好,千奈這孩子打小就聰明,絕對不是什麼大笨蛋:所以她的發言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自有她的深意。
不能告訴鬼冢教官萩原受傷了,不然會被發現剛剛打架的事;還要想辦法解釋萩原嘴唇和松田眼睛上的痕跡問題、不能拖累他們,最簡單的說明方式就是……
“我強吻了萩原君,松田君為了保護他被我打青了一隻眼睛。”她言簡意賅,“這場爭奪萩原君嘴唇的作戰終究還是我贏了呢。”
整個鬼冢班都陷入了謎一樣的寂靜,然後齊刷刷地把目光移到了後排:看向萩原,萩原捂住嘴唇;看向松田,松田捂住眼睛。
二者的臉頰都還泛著紅暈,而千奈一臉鎮靜地站在他們邊上,手上還扯著萩原的領帶——活像個強迫了良家婦男的女流氓。
即使是知道剛剛那場風波的人,內心也難免難免產生一點微妙的遲疑:這個場景好像就是這樣子吧……?雖然很離譜,但她說的應該就是真話……
——這種話總比她剛開始說的什麼“她和松田在爭奪萩原的嘴唇”這種令人誤解的說法有說服力多了,畢竟女孩子想強吻萩原多正常啊,松田也想搶才嚇人。
“不是松田就好……”就連鬼冢教官都明顯鬆了一口氣,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來這口氣好像也不該松,咬牙咆哮道,“誰準你在課堂上做這種事的?!藤原千奈子你給我站到後面去……不、給我滾去跑十圈!快點!”
千奈向來很擅長認錯道歉,老實出列,乖乖去跑圈:“好哦。”
離開之前,她還向松田和萩原使了個眼色,讓他倆別傻乎乎地跟出來。
在這種時候還要耍帥……這個笨蛋!
松田磨了磨後槽牙,就要出列。他還沒來得及站出來,就被身側的萩原研二搶先一步按了回去。
後者舉手出列,一本正經地和鬼冢教官報告:“報告教官,剛剛的事我也有錯,申請一起罰跑。”
鬼冢教官瞥了一眼他唇角破了的血跡,眉心直跳:“你不是受害者嗎?你又有什麼錯?”
“是我引誘她吻我的。”萩原研二眨眨眼,“如果我沒花心思故意引誘她,小千奈不會做這種事——所以我也應該和她一起跑。”
“至於小陣平,他就是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才為我出頭,他本人是沒有任何錯誤的,應該不用受罰吧?”
鬼冢教官:“…………?”
松田陣平:“?????”
班上的其他同學在片刻的寂靜後竊竊私語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剛剛在場的時候還聽萩原說和千奈不是那種關係的同學紛紛陷入茫然,開始思考“只是朋友”是不是什麼官宣的新說法。
站在最前面的降谷零茫然地看看萩原,又看看黑著臉的松田,第一次覺得完全推理不出事情的發展經過。他邊上的諸伏景光同樣滿臉都寫著困惑,小聲問伊達航是他錯過了什麼劇情嗎。
鬼冢教官頭都大了。
原本如果是強吻的話,性質的確不好,他原本都已經打算私下找他倆協商如何處理、是警告還是處分了;但萩原研二這麼一說,剛剛的互動分明就只是小情侶之間的玩笑——所以現在的小情侶非要在訓練課上打情罵俏嗎?啊?真是離譜……
他越看越覺得萩原這小子煩人,揮揮手讓他滾去跑步。後者跑之前還回頭問:“既然不全是小千奈的錯,那我倆是不是一人跑五圈就行了?”
鬼冢教官都給他氣笑了,忍無可忍地怒道:“八圈!全部都跑八圈!都給我滾!”
“好誒。”萩原乖巧地應了下來,敬了個不太標準的禮,“教官回頭見?”
全班都忍不住笑出聲,連鬼冢教官自己都沒憋住,只有松田陣平還一臉憋屈。
他張了張嘴,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hagi你真是……”
“哎呀,小陣平,我就是想讓你免罰而已。”萩原研二跑之前還回頭衝他擠了下眼睛,“不要太感動,下次有機會我還幫你哦?”
松田陣平心說誰要人幫了——他倒還不如去跟那倆混蛋一起跑圈。
他有點暴躁,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麼,只能回頭看著萩原追上千奈、和她並肩跑。
……居然還挺有偶像劇的氛圍。
松田更煩了。
他面無表情地出列:“教官。”
鬼冢教官瞥他:“你也想說你有錯嗎?”
“沒有。”松田板著臉,“我就是單純喜歡跑步,想加練。”
鬼冢教官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