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府內,眾人圍聚在一起,方才因墨曉萱平安歸來而稍稍緩和的氣氛,此刻又變得凝重起來。那從外面帶進來的緊張氣息,彷彿仍縈繞在這雕樑畫棟間,不肯散去。
唐逸霄手捧著那份用油紙包裹著的證據,目光深邃而凝重,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摩挲著油紙的邊緣,似在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希望,又似在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他微微皺眉,眉間那一抹褶皺像是用刻刀鐫刻上去的,藏著深深的憂慮,原本溫潤的眼眸此刻透著一股堅毅與決絕,彷彿在心底暗暗發誓,定要憑藉這證據,扭轉眼前這危急的局勢。
墨曉萱靠在一旁的椅子上,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額前的髮絲被汗水浸溼,一縷縷地貼在臉頰邊,可她的眼神卻透著一股完成使命後的坦然與欣慰。她輕輕喘著氣,胸脯微微起伏,抬眸看向唐逸霄,嘴角努力扯出一絲虛弱的笑容,說道:“唐公子,這證據可算是取回來了,你快看看,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呀?”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卻又滿含關切,那目光緊緊地落在唐逸霄身上,彷彿只要看著他,心裡就多了幾分依靠。
唐逸霄聽聞,回過神來,趕忙走到墨曉萱身邊,輕輕扶她坐好,眼中滿是感激與心疼,說道:“墨姑娘,你且先歇著,今日你為了取這證據,著實歷經了千辛萬苦,是我唐逸霄對不住你啊。這證據我先看看,咱們再一起商量對策。”說著,他小心翼翼地開啟油紙包裹,裡面是幾頁薄薄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一些字,還有一些像是賬目之類的記錄,唐逸霄的目光快速掃過,臉色越發陰沉,手也不自覺地握緊了那幾頁紙,咬牙切齒道:“這奸佞之徒,果然犯下了如此多不可饒恕的罪行,有了這些,定要讓他有所忌憚。”
葉文舟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他雙手抱臂,目光在唐逸霄和墨曉萱身上來回流轉,心中亦是思緒萬千。看著那證據,他深知這是目前唯一能制衡府外那些人的關鍵所在,可如何運用得當,卻又是個難題。他微微嘆了口氣,打破了片刻的沉默,沉穩地說道:“唐兄,這證據雖拿到了,可咱們還得想個周全之策啊。直接拿出去給他們看,怕是那些人會狗急跳牆,萬一不顧後果地強攻墨府,那可就糟了。”
唐逸霄微微點頭,深以為然,他抬起頭,看向葉文舟,眼中滿是認同與思索之色,回應道:“葉公子所言極是,咱們不能貿然行事,得想個法子,既能讓他們知曉咱們手握證據,又能確保墨府上下的安全,只是這計策,還需從長計議啊。”
這時,墨府的當家主母姜萍款步走來,她依舊身著那襲深紫色的錦緞長裙,身姿婀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她蓮步輕移,裙襬隨著腳步輕輕搖曳,似一朵盛開的紫羅蘭,散發著優雅又莊重的氣息。她來到眾人面前,先是看了看略顯疲憊的墨曉萱,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道:“萱兒,你這孩子,今日可真是太冒險了,可把娘嚇壞了。”
墨曉萱握住母親的手,撒嬌般地晃了晃,笑著說:“娘,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嘛,您就別擔心了,現在咱們得一起想辦法應對外面那些壞人呀。”
姜萍微微點頭,目光轉向唐逸霄和葉文舟,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兩位公子,如今這證據在手,咱們確實得好好謀劃一番。這關乎著墨府上下的安危,也關乎著唐公子的生死,切不可大意啊。”
唐逸霄朝著姜萍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姜夫人說得是,逸霄明白,此次多虧了墨府眾人相助,尤其是墨姑娘,冒如此大險取回證據,逸霄感激不盡。我想著,咱們不妨先派人去與他們交涉,透露咱們已掌握證據的訊息,看看他們的反應,再做定奪,不知夫人和二位意下如何?”
葉文舟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後,說道:“唐兄這法子倒是可行,只是派去的人得機靈些,還得有膽識,不能被他們唬住了呀。”
墨曉萱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坐直身子,眼中閃爍著光芒,急切地說道:“我去!我去和他們說,反正他們也見過我了,我去最合適不過了。”
眾人皆是一愣,唐逸霄趕忙搖頭,眼中滿是擔憂,連忙勸道:“墨姑娘,萬萬不可啊,你剛剛才經歷了那麼危險的事,怎能再讓你去涉險呢,此事還需另尋他人呀。”
墨曉萱卻一臉堅定,站起身來,走到唐逸霄面前,仰著頭,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說道:“唐公子,正因為我剛和他們打過交道,熟悉他們的情況,所以我去才更有把握呀。而且我又不是一個人去,讓文舟安排幾個家丁跟著我,定不會有事的,你就信我這一回吧。”
姜萍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