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還帶著一絲腥甜的血氣,可是女子的話猛然打破了此時的僵持,墨夷初恍惚片刻,緊緊握了握手上的劍鋒,指尖都因為用力而發白。
洛雲雙伸手示意曜星放下匕首。
脖頸流著血跡的曜星抿著唇,那雙死氣沉沉又帶著滿滿殺氣的眸子盯了墨夷初片刻,終究是放下了匕首。
乖巧又不甘地聽從著命令。
見曜星放下匕首,墨夷初微微蹙著眉,但也隨手挽了個劍花收起了染血的劍鋒。
可是他解釋不出來為何出現在這裡,只低下頭抿著唇,沉默不語。
女子依舊笑吟吟的,她穿著鬆垮的潔白裡衣,略微懶散露著胸膛,令人臉紅心跳,鬆散極了,眼神卻壓迫至極。
“將軍又躲什麼呢?難不成真是來行刺朕的嗎?”
“不是——”
他這才抬頭,啞聲否認道。
“陛下,此人形跡可疑,武功高強……氣息也可疑紊亂,似乎是男子。”曜星脖頸上流著的鮮血已經開始慢慢乾涸,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那張漂亮俊朗的臉上帶著敵視與殺意,冷冷看著墨夷初,淡聲道。
“不若讓屬下與他殺一場,哪怕一命換一命,也不會讓他傷害到陛下。”
墨夷初身上的氣息他很不喜歡。
是戰場上肅殺的蒼冷與煞氣,是混雜著莫名情緒的洶湧,以及對曜星的敵視——
曜星廝殺於暗夜的神經每分每刻都在提醒他,這個渾身寒意的男人很有可能殺了他。
大抵是曜星的身體微微俯下,晦暗的眸子帶著殊死一搏的冷意與殺氣,這氣勢駭人,洛雲雙猛然捉了他的後脖衣領將他拉到自己懷裡。
“陛下……!”
曜星難得驚一瞬,對身後女人不設防備的身體猛然軟在了女人懷裡,素來平淡的嗓音也有些破功,女人又安撫一般摩挲著他的下巴,輕聲道,“不必與他廝殺。”
哪怕看到二人的動作,墨夷初的身形僵硬了片刻,冷意更甚卻也沒有拔劍的動作。
曜星依舊戒備,聽著女人的聲音,只得不甘宛若從喉頭擠出來一般對墨夷初嘁了一聲,依舊死死盯著他。
“嘁——”
懷中的小人機安分下來,雖然依舊渾身僵硬著,但顯然沒了剛剛的劍拔弩張。
洛雲雙抬眸,看向剛剛便僵硬在一邊,眸中晦暗盯著抱著小妖君的洛雲雙。
墨夷初抿著唇,下唇失去血色也渾然不知,臉頰上匕首劃出來的傷口微微泛著血絲,眸中是不明的思緒,哪怕他現在挺直脊背站立著卻也只覺得他狼狽起來。
“既然解釋不出來,那便以謀逆罪論處了。”
她輕飄飄的安下罪名,卻也只看見男人又沉默果斷地下跪,無趣極了。
說實話,洛雲雙也討厭他這個木頭性格。
無論什麼都憋著,再多了也是沉默。
她鬆開抱著的曜星,披著潔白裡衣的身體起身,修長的雙腿猛然踩在男人的胸膛上,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倨傲。
男人隱忍地悶哼一聲,又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低著頭,束起的髮絲遮住眉眼,只咬著下唇不肯再發出一絲聲音。
她踩著他的動作微微加重,女人光著的潔白腳尖研磨踩著他的胸膛,可他的脊背依舊挺直。
洛雲雙則眯起眸子,看著他這副模樣也開始不耐起來,悠悠嘆道。
“說實話,朕還是很惜命的。”
“朕在二十五歲之前自然是惜命到不行,一般不留宿後君宮中,夜裡回自己暗地裡有暗衛把守的寢殿休息——但將軍也竟是個奇人,這麼多次夜裡,竟是讓暗衛都毫無察覺。”
她坐在床榻之上,修長冷白的雙腿交疊,懲罰一般踩著他胸膛的腳自胸膛上移,猛然勾起他低著頭的下巴。
眸色冷冷。
“若非朕近來夜裡經常覺得奇怪,嘴唇乾澀,夜裡似乎有人摩挲朕的臉頰,特命曜星陪朕同寢,不然也是發現不了狼子野心的將軍吧。”
她的嗓音很冷,垂眸看著男人被腳尖挑起下巴,被迫抬著頭,髮絲凌亂,唇角下抿,略微顫抖上下滑動著喉結,呼吸也顫亂的模樣。
男人素來蒼冷隱忍的模樣此時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喉結被帶著香氣的腳尖研磨著,肩膀微微顫抖,耳尖也紅起來,驚心動魄的冷漠五官帶著一絲脆弱的求饒。
“以下犯上,意圖刺殺帝王——讓朕如何罰你才好呢?”
洛雲雙似乎思索著,嗓音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