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古代皇帝的生活實在愜意,這輩子還是個只知享樂的昏君,宮中美人無數,個頂個的俊美,一眼望去著實令人恍惚
只是可惜,盡數是姓謝的。
洛雲雙“嘖”了一聲。
這後宮中盡數是“謝”姓之子,謝氏似乎把整個宗族的男子送到了後宮之中,心思自然昭然若揭——誕下皇女,往後這天下的主人便是有謝家血脈。
此後再偷樑換柱,這天下便易主了。
那日在白玉海棠池中伺候的小宮男已然升了位分成了貼身侍候的宮男,少年是農戶之子,名曰林淮,身世清白,性子乖巧軟弱,此時正乖巧地跪坐在榻上,柔軟墨色的髮絲垂下,半遮住那張清俊的面容。
他一隻手輕輕揉捏著洛雲雙的額角,另一隻手將葡萄抵在她唇邊。
——洛雲雙自然是會享受的。
“攝政王到——”
只是可惜攝政王到來的通報打破了這種寧靜的氛圍。
“參見陛下——”
被稱為攝政王的中年女人大步流星,一雙濃眉微微蹙起,玄色金絲錦袍盡顯雍容與奢華,她走入內室隨後自顧自地行禮。
還未等洛雲雙開口便起身道,“聽聞陛下前些時日在白玉海棠池幸了位宮男?”
她的語氣平平淡淡,只是微蹙的眉頭暴露了情緒。
洛雲雙不置可否,依舊翻閱著手上的書籍,懶散躺在少年的腿上。
洛氏一連出了三代昏君,各個昏庸無能,只知享樂,早早就失去了民心和權利。
當今太后為謝姓,卻並非洛雲雙生父,洛雲雙十歲之時先帝暴斃,作為先帝獨女的洛雲雙繼承大位,至此登基為帝。
幼帝年少,太后與其胞姐代替幼帝共理朝政。
其胞姐謝城授攝政王一職,輔佐幼帝,至此已經十年。
攝政王微微眯了眯眸子,掃視了室內一眼,又輕笑一聲,開口道。
“陛下,幼子男兒心思,兩日不見陛下便如隔三秋,結果讓陛下惹笑,鬧到了微臣這裡,今夜便去看看小兒全了他這份情思如何?”
攝政王之子謝徐舟,年方十八,風姿綽約,俊美無雙,早早便被送入宮中,伴在帝側。
她的心思昭然若揭,無非是急切於兒子的肚子沒有反應,想趕快誕下謝家子嗣,兩日沒去她兒子那裡,這才親自來趕人。
不過她嘴上說著一套,道是謝徐舟男兒情思多麼想她,可謝徐舟做著也是一套。
洛雲雙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瞧了那位謝家之子一眼——著實俊美無雙,光風霽月。
只可惜是個冷美人,言行一眼一板,說話之時只低著頭,躲避著洛雲雙的視線。
洛雲雙喜歡垂眸看他人,她挑起謝徐舟的下巴想仔細看看這位天下一絕美人的臉——
他雙眸清澈冷清,墨髮如瀑,薄唇輕抿,脊背挺直,不卑不亢,似是挽玉蘭的仙君。
然後猛然躲過洛雲雙挑起他下巴的手指。
任誰都能看出他對洛雲雙的厭惡。
不過說來也是,世人眼裡洛雲雙不過是酒囊飯桶,而謝徐舟早早便被稱為京城第一公子,貌美卓絕,便是要嫁這世間最勇猛的女兒——比如,墨夷初。
洛雲雙眸中的笑意深了些許。
只可惜造化弄人,攝政王在他來初潮能生育之後便早早把他送入了宮殿。
想到謝徐舟那雙冰冷又躲閃的眸子,再聽著這老匹婦道著謝徐舟的思念,也著實有些可笑。
她放下了手裡的古籍,看著謝城皮笑肉不笑的眸子,微微聳了聳肩,悠悠道,似是遺憾也似是感慨,“並非是朕不想去,只是徐舟心高氣傲,次次倒是想趕朕早些走一般。”
謝城的笑容一瞬間僵住。
她隨後又道,“古往今來,後君便是不得魅惑君主,小兒心繫陛下,也是怕陛下醉臥美人懷,誤了國事而擔上惡名,小兒自小痴戀陛下,這份真心世人皆知。”
她便是話說得漂亮,實則裝都不想裝。
洛雲雙作為一個傀儡昏君,奏摺上不過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又如何誤那所謂的國事?
謝徐舟自小痴戀帝王嗎?
她輕笑了一聲微微勾起唇角,大抵是覺得謝城此人不管真話假話,總歸是把話說得漂亮,還未等她開口,攝政王便猛然冷聲說。
“小兒心繫陛下,而這——爬床的宮男。”她的視線猛然轉向跪坐著乖巧伺候的林淮,嗓音一冷,“魅惑君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