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屠萬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當務之急,是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主子,不如交給我們吧。”
“我們黑翼出手,刺殺任飄渺。”
黑衣人沉默良久,悶聲提議。
屠萬丘瞟了黑衣人一眼,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愚蠢!”
“林洋抓住了任飄渺,就一定會對他嚴加看管。”
“這個時候去刺殺任飄渺,豈不是自投羅網?”
屠萬丘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任飄渺不一定非要死。
只要想辦法,讓他無法開口就可以了。
除了死人,瘋子的話又有誰會相信?
“去,你立刻想辦法,讓黑翼的人,用最快的時間混入錦衣龍衛。”
“將這包藥,放進任飄渺的飯菜中。”
“他死不掉,但卻會瘋掉。”
“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是不足以作為證據的。”
屠萬丘伸手入懷,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藥包交給黑衣人。
黑衣人接過藥包,轉身沒入黑暗之中。
“林洋啊林洋,你的手段還真是令老夫刮目相看。”
“看來老夫若是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當真不知道老夫的厲害啊。”
屠萬丘冷冷一笑。
他朝著門外大喊一聲:“來人,將文忠侯請到府上來。”
外面的僕人應了一聲,旋即小跑著離開。
不多時的功夫,文忠侯杜袞便走進書房。
書房內的狼藉,早已經被收拾好,又恢復到之前的模樣。
“老公爺深夜相邀,不知道有何要事啊?”
文忠侯杜袞滿臉帶笑,客客氣氣的詢問著。
論爵位,自己比慶國公遜色不少。
論資歷,二人更是沒有可比性。
在慶國公屠萬丘面前,文忠侯杜袞顯得格外謹慎、恭敬。
“來來來,杜賢弟快快請坐。”
“老夫找杜賢弟來,是想問問,近來誠國公韓立本,可有什麼舉動?”
慶國公屠萬丘單刀直入,如此直白的問題,反倒讓文忠侯杜袞一愣。
“老公爺,您……您不是不想參與我們的事情嗎。”
“怎麼問起誠國公來了?”
文忠侯杜袞訕訕一笑,心中不免很是輕蔑。
這個老東西,當日擺出一副忠臣的樣子。
如今背地裡,卻來詢問自己,有關誠國公韓立本最近的動向,真是可笑至極!
“老夫也是擔心,誠國公年輕,銳氣十足,將我們司州勳貴一黨帶入歧途啊。”
“最重要的是,賢弟你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被林洋知道,那可就是抄家滅門的重罪啊。”
“老夫關心你們的計劃,也是怕你們失敗啊。”
“別忘了,博遠侯馮波、允國公曹正的事情,可就發生在不久之前啊。”
慶國公屠萬丘裝模作樣的重重嘆氣,一副憂慮的模樣。
他暗中打量著文忠侯杜袞的神色。
果然,這番話一說完,文忠侯杜袞的臉色就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這……咳咳,老公爺說笑了。”
“我向來奉公守法,公正廉潔,從未有過任何逾越律法之事。”
文忠侯杜袞乾笑幾聲。
可他虛弱的語氣,以及躲閃的眼神,早就將他給出賣的一乾二淨!
“賢弟啊,你當真以為,你強搶民女、剋扣工匠、逼死佃戶的事情沒有人知道?”
“我不瞞你說啊,誠國公韓立本或許可以全身而退。”
“可老弟你……”
屠萬丘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只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文忠侯杜袞。
杜袞臉頰猛地抽了幾下。
他的臉上立刻露出惶恐之色。
“這……老公爺,不瞞您說。”
“誠國公韓立本打算明日早朝之上想攝政王發難。”
“並且暗中聯絡在司州一帶的叛軍,圍困司州城。”
“誠國公韓立本打算領兵返回司州,並且養寇自重!”
杜袞被這麼一嚇,立刻將誠國公韓立本的計劃和盤托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