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臉色陰沉。
那無比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濃郁的殺意。
“王爺,以老臣之見。”
“朝廷剛剛經歷過一次大戰。”
“急需休養生息。”
“上官雲頓此賊雖罪大惡極。”
“但此事也應用懷柔手段處理,方為上策。”
就在林洋即將暴怒的時刻。
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林洋循聲望去,那人鶴髮童顏,身材挺拔,極為健碩。
高大的身軀,讓他看上去更是孔武有力。
“哦?輔國公,依你之見,對待如此亂臣賊子,孤到是要低頭了?”
林洋眉峰向上一揚。
輔國公趙青山。
很陌生的一張臉,常年待在司州那邊,幾乎是不問政務。
也正因為如此,上一次誅殺司州黨時,輔國公趙青山也能逃過一劫。
如今朝中太祖朝時的司州黨,也僅僅剩下輔國公趙青山和慶國公屠萬丘了。
“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
“淮北緊鄰南宋。”
“若是逼急了淮北總督上官雲頓,他一旦向南宋投誠,那可是我北齊的損失。”
輔國公趙青山聲音沉穩的說著。
他滿臉憂慮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在為朝廷擔憂。
砰!
林洋揚起手,重重的一拍扶手,旋即發出一聲冷笑。
“可笑至極!”
“他上官雲頓,身為人臣,卻不遵從朝廷號令。”
“孤若是姑息此賊,就是對我北齊江山社稷不負責任!”
林洋冷厲的語氣,讓大殿內的溫度又下降了不少。
儘管外面豔陽高照,可眾人仍舊感受到了寒冷。
攝政王一怒,必定是伏屍百萬!
“蘇欽聽令。”
“傳下詔書,命人泗水、沂水、汴水三條河流處建設堤壩,用來封堵三條河流。”
“另,傳下告示,讓淮北總督下轄的徐州、梁州二地的百姓儘快遷移。”
“否則堤壩建成之日,孤要水淹徐、梁二州!”
林洋冷冰冰的語氣中,藏著濃郁的殺意。
朝臣們聞言,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王爺,您……您此舉殘暴不仁,恐怕惹得天怒人怨啊。”
“您此舉,恐怕也會逼得淮北總督造反,危害我北齊江山社稷。”
“還請王爺您三思啊!”
輔國公趙青山身體猛地一抖,聲嘶力竭的哀嚎著。
很顯然,沒有人想到,林洋竟然會採用如此殘暴的方法。
堤壩一旦建成,開閘防水。
徐、梁二州必定是生靈塗炭!
林洋冷哼一聲。
“輔國公,看來你是老糊塗了。”
“對付亂臣賊子若是心慈手軟,我北齊皇室威嚴何在?”
“其他人若是有樣學樣的話,我北齊江山豈不是亂套了?”
林洋擲地有聲的說著。
他可不是為了置氣。
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王爺,老臣……倒是有個想法。”
這時,始終沉默的魏國公蘇博文緩緩開口。
林洋嘴角向上一樣,勾起一抹弧度。
“蘇老,您有何高見?”
對蘇博文,林洋的語氣都變得柔和起來。
一來是蘇博文是蘇喬的父親。
二來蘇老確實忠心耿耿,一心為了朝廷。
“王爺不妨先禮後兵。”
“一方面派人先安撫上官雲頓。”
“另一方面,以疏通運河,興修水利為藉口,秘密派人修建堤壩。”
“如此一來,上官雲頓必定不會起疑心。”
“等到堤壩修建完成,蓄水足夠,上官雲頓就算想跑,都已經來不及了。”
蘇博文也擔心逼反上官雲頓。
朝廷才剛剛平定渤海郡王和山東道的叛亂。
此時確實不應當再逼反上官雲頓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