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將口袋裡的欠條珍重的拿了出來,他倒也沒把直接把欠條遞給老謝,可能是缺乏信任,他只拿在手裡讓老謝瞅了一眼,然後就非常小心的貼身收起來了。
“我叫許明城,之前在我們廠是個銷售科科長,其實我們廠不大,就是個做金屬材料的小廠,哎,前年給他們儀器廠提供了一批價值十萬塊錢的材料,當時跟他們說好的,等過完年他們把手錶賣出去就給我們錢。
結果誰成想都到現在了他們還拖著不給,我們也上門要了幾次了,可他們一直躲著不見人,你說說看,作為當時的銷售負責人,我能不著急嗎!我們單位領導都說了,要不回這筆錢我這銷售科科長也不用幹了,錢還得我全家一起還,這十萬塊錢都抵得上我們全廠幹部職工兩三年的工資了!就算我賠一輩子都賠不起呀!嗚嗚嗚。”許明城跟葉明兩人說了一下他的事情,說到最後還抹起眼淚來。
“大叔,你先彆著急,再等等看,他們總不能一直不回廠裡,等見面再跟他說,不行就聯絡法院哌出所,你可以告他,反正你有欠條你有理。”葉明也出言勸了許明城一句。
葉明對欠債這事深有體會,前世他作為家族企業的管理者也碰見過一些像劉廠長這樣的人,被人欠錢不還更是常有的事兒,只不過他那時候法律非常健全,實在不行他還可以把對方送上老賴黑名單,多少會對他們有一些影響,但即便這樣懲罰,還是有很多老賴寧可被拉黑也不還錢。
甚至還有家老賴靠著賴掉的欠款供女兒成為萬眾矚目的大明星,如果不是最後她被網友扒出來,說不定還要被她家自導自演的苦情戲愚弄多少年,可即便她們身家早已經達到億萬,她們也不會去還那僅有百萬元的欠款,她們只會冷笑著看著那些可憐債權人窮困潦倒。
葉明有些想不通,這社會到底怎麼了,竟然讓欠債的都成大爺了,難怪後世有人說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無恥是無恥之徒的墓誌銘,只因他們的身心都無比骯髒,集世間萬惡於一身。
不過在葉明心裡還是很疑惑的,據說西北儀器這家下屬企業效益應該很好啊!怎麼他們連十萬塊錢欠款都不願意還呢,照理說買材料的費用都是公家的事,他們完全可以走廠裡的帳還的,為什麼他們寧可躲著也不還呢!是不是這其中還有什麼貓膩。
“等了也是白等,他們一般是不會回廠裡的,特別是那劉廠長,人家每天出行開的車都是進口皇冠,吃飽喝足就摟著他那漂亮小蜜不知道去那睡覺了,上級怎麼讓這樣的人當廠長,真是想想都噁心。”許明城似乎是看見過劉廠長的醜態,對這個傢伙嗤之以鼻。
“劉建仁你個混蛋,混賬,我……”謝老頭都快怒髮衝冠了,他老頭子當上萬人的大廠廠長工資也才不過百元,他連個小轎車都買不起,更別提那價值不菲的進口皇冠呢,你一個百來人的分廠廠長竟然就堂而皇之的坐上了,他老頭子從當上廠長至今都沒配個秘書,結果這姓劉的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帶女秘書開房,還公款消費欠債不還,腐敗,絕對的腐敗啊。
“他不回廠裡麼?那你不是知道他在那個飯店嗎!怎麼不直接去飯店裡堵他,明知道他不在還杵在廠門口這傻等,你這不是浪費時間嗎!”葉明疑惑的問道。
“人家那飯店裡親朋好友很多人的,我之前倒是去過一次,那老闆直接喊人把我給打出來了,他說我故意搗亂影響他們家生意了,我就是想進去和那劉廠長說幾句話,求他還錢,我怎麼就影響他家生意了。
反正之後只要我靠近那家飯店,那老闆就找那些狗腿子把我架走收拾一頓,你看我身上這傷還沒好呢。
後來我也打聽到了,原來那飯店老闆就是劉廠長的小舅子,他們廠裡的公款消費、招待費用全都是安排在他開的這家飯店,那老闆還威脅我說,只要我下次再出現在他飯店門口,他們就直接下狠手把莪兩條腿都打斷,讓我爬回洛陽。
我怕啊!我現在只求能見劉廠長一面,那怕他要我給他跪下我也願意,只要他肯還我們廠那十萬塊錢,讓我幹什麼都行,我熬不住了!這賬要的太難了!”
許明城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訴,就見他擼起袖子,手臂上一片青紫,再撩開襯衣,胸口上也是大片淤青,之前葉明也沒有仔細端詳,現在仔細看他臉上,還有些許傷痕,看來他確實被人打的不輕。
“人在做天在看,這種人一定會遭到報應的,我相信這一天並不會太遠。”葉明打定主意,等回到廠裡就聯絡一下之前給他聯絡方式,還特意讓他有事常聯絡的那幾位軍政大佬,想必只要他們其中任何一個肯出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