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高掛,刺目的陽光照過葉明的雙眼,他眼皮顫動,身體像是散架一樣,渾身都疼,疼的他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這具身體似乎還沒有從被雷劈的極致刺激中恢復過來,只要一點動作就會產生劇烈反應。
“醫生,我兒子能動了,你快來看看啊!”葉明聽到耳邊傳來一個女人聲音,聲音哽咽,似乎她是一邊哭泣一邊在呼喊著值班的醫生。
聲音是自己這一世的母親劉桂珍,葉明聽著她那急切的呼聲,再也堅持不住,又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葉明再次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在一個充斥著消毒藥水的房間裡,他此時正躺在病床上,頭頂掛鉤處掛著一個吊瓶,藥液滴答滴答的落下。
他集中注意力看向吊瓶,忽然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來,那一瞬間,整個空間似乎都緩慢下來,藥液像是被凝滯了一般,好半天都不再滴落,他眼中一切不僅變慢了,還在他眼中不斷變大,如同微觀看世界一般,他甚至在那玻璃吊瓶的液體中看到了肉眼不可見的細小玻璃碎片,他立刻害怕起來,要是這些玻璃碎渣隨著藥液進入到自己血管,他會不會死啊!應該會吧!
好不容易才活過來,他可不想因為護士沒有清理乾淨輸液瓶死掉,那也太可悲了。
他掙扎著坐起身來,一把扯掉插在手背上的針頭,手背針孔流出殷紅的血,可他卻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看著頭頂很老舊的白熾燈,葉明感慨中帶著酸澀,我這還是沒死成吧!被雷劈了都還沒死成,我這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看來我是沒希望穿越回2022年了,對嗎!
……
一晃半月之後,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算上被雷劈臥床不起那十來天,葉明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
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富二代,葉明也同樣有著樂觀向上的精神狀態,既然回不去2022年了,他也不能再渾渾噩噩的生活了,自然要想盡辦法讓自己對現在這個身份和家庭更瞭解一些,這些都要從親朋好友那裡獲取一些訊息。
比如他現在總算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雖然貧瘠,但其實是華夏西北某個鮮有人知的軍事禁區,據說這裡擁有一所保密級別很高的軍工單位,而他便是這所軍工單位的軍工子弟。
他老爹是一名光榮的九級鉗工,也就是後世傳說中負責給導彈拋光打蠟、打磨精密衛星零件、修理飛機發動機的那類保密單位的工作人員。
說實話,就在知道父親身份的前幾天,葉明還有點瞧不起自己的老爹葉建國呢,就看他成天穿著滿是油漬的破舊工作服從早忙到黑,父子倆連話都說不上幾句,甚至為了給他買一塊肉補身體,父親還得去鄰居家借錢才買的起,這讓葉明多少有些看不起他,認為這個父親很沒出息。
不能讓家裡過上好日子,這樣的父親能有什麼出息!
可葉明怎麼都沒想到,打聽來打聽去,最後竟然打聽到,自己老爹竟然是這家軍工廠裡的九級鉗工,九級噯!聽起來就很高大上好不好。
貌似自己前世在網路上看到某些人吹噓自己老爹以前在某個軍工單位裡是八級鉗工,那都是高高在上的頂級技術人員了,現在自己老爹是九級鉗工呢,牛不牛。
為什麼這個時代頂級鉗工要受人尊敬他倒是略知一二,好像因為華夏在這個年月裡還沒有五軸聯動機床,甚至連四軸機床都沒有,所有模具型面全都是頂級鉗工用銼刀一點點加工出來的,他們要用自己的眼睛和手對比精密裝置,去打磨出和精密機床差不多的型材,這才是他們這個職業最讓人佩服的。
這也讓葉明對這一世的父親葉建國立馬尊敬了起來,確實,這一世他父親葉建國因為是“九”級工,技能等級津貼加上工資、餐補,每個月能拿回家105元錢,要是算上加班,可能還要更多一些。
母親劉桂珍有大學學歷,現在是廠供應處的副處長,但她每月也只能拿到100塊錢工資,畢竟她的行政級別是17級,所以算下來比身為工人的葉建國還要低一點。
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因為在這段時期,收入待遇和社會地位是與技能等級相掛鉤的,工人的技能等級到了,比大學教授、縣裡領導的工資都要高,更別提車間主任和廠長了,沒有職業技能/行政等級,職務再高工資也上不去。
在“等級制度”中,將幹部分為24個行政級,企業工人實行技術等級工資制,一般分為八級(個別工種為七級)。
像是618廠就實行的是八級工資制,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