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秀。真要脫,也要脫成裴其宣那樣的風致,我打了個哈欠,慢騰騰地轉身。前腳還沒邁到房門口,脫衣服的小哥撲通跪在地上,哭了。“千歲求求你,劉大人說小的如果侍侯不了您開心,就砸了我們的樓子,再把小的……千歲我求求您,我曉得我這樣的貨色入不了您的臉,您直當可憐我做做善事……”
我嘆氣,臺詞老套。況且兄弟你不是演瓊瑤片的,更不是花姑娘。
我說:“你擦了鼻涕起來床上睡一夜。明天早上我再跟知府大人說兩句你的好話。”
脫衣小哥感激涕零地站起來,我說:“我睡床還是你睡地?”
脫衣小哥乖覺:“自然是王爺睡床小的睡地。”
第二天早上,我跨出房門迎頭看見符卿書正站在我門外的芭蕉旁,倒像專門等著我出門。符小侯皮笑肉不笑地問我:“王爺昨晚上好睡?”
我還沒張口,脫衣小哥從我背後轉出來,囁嚅道:“千歲,小人自先回了。”還不忘向我和符小侯一人一個深揖。
符卿書悠然望著脫衣小哥的背影,x的,老子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行正坐端絕不心虛。絕不心虛。
劉知府早上飯後來問安。第一句就問:“七千歲昨晚上睡的可好?”
符小侯搖著扇子似笑非笑,我摸著下巴,嘿然一笑:“好得很,哈哈,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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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公子在老蘇家正廳前的迴廊上對我輕輕一笑:“王爺昨晚上在行館,睡得可好?”
我抖一抖臉皮,齜一齜牙齒:“好。”氣從丹田起,胸腔裡堵了一堵,喉嚨裡絆了一交,待出牙關,飄的有點小虛。
天殺的長舌頭小奴才!
我同劉知府說還有些事情,與符卿書又回了蘇府。剛進門,小全從穿堂的涼床上彈起來,貓著腰問:“王爺昨晚上在行館睡得好麼?”
我應了聲好,繼續向裡走。背後聽見小全嘀咕了一聲:“瞧模樣小順說得,竟是真的。”
平日裡小順小全在我背後嘀咕我只當風吹,偏偏今天回頭問了究竟:“小順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