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憔悴至極,好似多少天沒睡覺似的。
“回太子爺!”
李至剛彎腰行禮,“自從天下第一街開工以來,臣無論白天黑夜都值守在此。所有賬本親自過目核算,事無鉅細親力親為!”
“原來是累的!”
朱標嘆道,“公事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體!”
陡然,李至剛的血唰的衝到了腦門上,滿臉通紅。
大聲喊道,“臣不敢稍有鬆懈,唯恐辜負了太子爺您提拔之恩!”
說著,他餘光一瞥,發現李景隆正要給太子搬椅子。
趕緊快步衝過去,從李景隆手中把椅子接過來,“太子爺您坐!”
“嗯!”
朱標頷首,剛要坐下,就聽身後突然傳來李景隆的聲音。
“太子爺,您等會!”
說著,就見李景隆用袖子仔細的擦拭了椅子的表面,笑道,“您請坐,剛才有灰!”
“有灰怕什麼?”朱標笑笑,對李景隆道,“你也坐!”
隨即,看向李至剛,“接著說!”
“是!”
李至剛站在朱標面前,張口道,“截止今日,天下第一街應有鋪面一千兩百間,已有七成的鋪面下了定,交了定金!”
“所繳的銀兩,共計十三萬七千九百八十二兩.....”
“嘶!”
朱標又是倒吸一口冷氣。
然後開口道,“這租金是多久交一次?”
“按照現在的租賃契約,每年交一次!”
李至剛開口道,“租賃的商戶,臣都一一核查過。首先,都是豪門商賈。其次,沒有售賣假貨的劣行。再者,都身家清白,三代以內沒有犯法違禁的!”
“哦!”
朱標點點頭,讚許道,“夠慎重!”
聽了太子的誇讚,李至剛興奮之色溢於言表,又道,“臣為太子辦差,就秉承著一個觀念。小心再小心,慎重再慎重!”
“太子爺!”
李景隆忽在旁插嘴道,“其實這十多萬的租金,只是收入的其中一項!”
“啊?”朱標微怔,“還有別的錢!”
“等這些商鋪交付到商戶手中的時候!”
李景隆又笑道,“還有一項維修抵押金!”
朱標皺眉,“這又是什麼名目?”
“您想,這房子以後風吹日曬的,少不了這兒壞了那破了,是不是得維修呀!”
李景隆笑道,“所以讓他們交一筆錢放在光祿寺,專款專用,用來日後商鋪的維修!”
“錢也不多,一間鋪子一百兩.....”
朱標眼皮動動,心中開始盤算。
一間鋪子三百,十間鋪子三千,百間三萬,千間.....
嘶....三十萬?
“還有!”
李景隆又道,“交付之後,還有契稅!”
說著,他看向應天府尹邊泰笑道,“到時候商人們也好,光祿寺也罷,都要在應天府備案,繳納賦稅!”
“嗯嗯嗯!”邊泰捋著鬍子,“理當如此!”
同時心中暗道,“這曹國公,會辦事,會做人!”
“那....”
朱標沉思片刻,“是不是太狠了?人家是租鋪子的。給了租金還給維修金還要繳稅,他們的生意萬一不好.....?”
“太子爺!”
李景隆笑道,“天下第一街,天下僅此一處。又地處天子腳下,大明的中心。哪能不賺錢呢?”
“如此太平盛世,他們閉著眼睛都賺錢!”
“再說那些奸商!”
李景隆又笑道,“一隻兔兒都能賣出駱駝的價,收他們點錢,傷不到他們的筋骨!”
開玩笑,從古到今什麼最賺錢,當然是平臺最賺錢?物業就是平臺的一種!
跑網約車賺錢要給平臺。
送外賣的賺錢也要給平臺。
做買賣的賺錢也要給平臺。
“老爺子最近正為北征的事發愁!”
朱標聞言,心中暗道,“北元那頭老虎,不把他打死了,中原就難以安穩!可打仗需要的錢,從哪來?三十萬大軍出塞,怎麼也得兩三百萬的銀子!”
“戶部的官員們急得抓耳撓腮,也變不出錢來。二丫頭這邊一個小小的天下一街,短短時間內籌集了就近乎五十萬兩....”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