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可不行!宮裡沒這規矩,旁人知道了,雜家這小命...”
“公公!”
李景隆低聲打斷,“朋友有通財之義,日後李某在東宮當差,和您就是朋友了!這塊小玩意兒,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就是曹某一點心意!”
說著,他壓低聲音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您要不拿,就是不把李某當朋友!”
“嘖,呵!”
包敬順手把翡翠無事牌滑進袖子中,笑道,“您看,您也太客氣了!”
“咱們都是自己人!”
李景隆又笑,“您要是推辭,才是客氣呢!”
包敬又是一笑,站在暖閣門口,“太子爺,曹國公來了!”
話音落下,殿內傳來朱標的聲音,“嗯,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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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隆整理下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頭髮,邁步進入。
朱標就坐在堂內靠窗的位置,正是陽光最充足的地方,又微微敞開半扇窗,使得清風吹入,正吹拂著他的側臉。
書案上,放著厚厚一摞奏摺。
“坐!”
朱標隨口開口,拿起一本奏摺,笑道,“本來按照規矩你得在家守孝,但孤想著你得早點出來歷練,所以跟老爺子說了一聲,讓你守四十九天即可...”
“呵呵,其實咱們大明朝沒那麼多規矩。昨日老爺子還下令,若父母病故,家中兒子沒結婚的,守孝一年半之後就可以成親....”
說著,他忽然皺眉,看著李景隆,“你怎麼穿著粗布衣裳?”
“回殿下!”
李景隆站在朱標面前,躬身道,“雖說皇上和太子爺隆恩,但臣仍需謹記為人子的本分。周禮上說,父母之喪,要服大功一年,臣穿粗布衣裳乃是服大功!”
“臣...實不敢忘,父親養育之恩!臣又年幼愚鈍,實不知如何告慰父親在天之靈,只能恪盡禮法,寥表孝心!”
朱標沉默片刻,從書案後走出來,坐在軟榻上,隨手拿起一個點心,“難得你年歲這麼小,想的卻這麼周全!”
說著,又隨手把點心遞給李景隆,“嚐嚐,膳房剛做的!”
“是!”
李景隆雙手接過,卻沒有張口去吃。
“以前呀!孤看你有些...”
朱標又端起茶來,“孤看你一身紈絝之氣,但現在看來,老成穩重許多!”說著,抬頭道,“你父親故去那天,你勸誡老爺子不要殺人,勸誡的很好!”
“臣不敢居功!”
李景隆馬上開口,“其實臣當時是....”說著,他頓了頓,“是不敢勸的!但是...”
朱標笑問,“但是什麼?”
“但是一想到太子爺您性子仁厚,最不見不得這些,所以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李景隆說著,心中暗自腹誹,“不是你一直用眼睛斜楞我, 給我使眼色,我吃飽了撐的去勸老爺子?”
朱標喝口茶,放下茶碗,“做人不能有婦人之仁,但要有仁義!”
“太子爺說的是,不過臣當時沒想到這些!”
李景隆笑道,“臣就是覺得,臣是晚輩,年歲又小,臣勸的不管對不對,無論是老爺子還是您,都不會跟臣一般計較!”
“哈哈哈!”
朱標大笑,“你呀!剛還說你老成穩重呢,這會你這嘴怎麼好聽的話一套一套的?”
說著,他笑容漸漸收斂,正色道,“你年歲小,雖然是世襲罔替的國公,可是在孤身邊當差,也不能貿然給你個大官兒做!老爺子雖有話,可你也要從小做起,明白嗎?”
“臣明白!”
李景隆又忙道,“臣出身淮西勳貴之家,淮西勳貴最重軍功。臣一個毛頭小子,半點功勞沒有,哪能以來就位居高位?”說著,他看向朱標,“太子爺您說這些,臣感動五內,您是把臣當成自己的晚輩,才會跟臣說這些!”
朱標頓了頓,微微嘆氣,“難得你這麼懂事!”
說著,笑容又暗淡下來,“你說的沒錯,孤確實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子侄!”
而後,朱標再次嘆氣,“可能你也不知道,在孤心中,你父親...表哥,我一直視若親兄!”
說到此處,朱標緩緩起身看著窗外。
“早些年,孤年幼的時候,父皇讓宋濂學士教孤讀書!”
朱標笑道,“當時孤年幼, 調皮得很!學士讓孤自習讀書,孤卻跑去花園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