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賬!”
朱標咬牙道,“混賬東西.....跟著孤這麼多年,孤的話他都當耳旁風了,也跟著不學好了!”
李景隆見狀忙道,“太子爺您先消消氣,毛頭大哥自小就在您身邊侍奉!臣覺得,這些事應該是鄭國公家的下人 ,在當地孤假虎威狗仗人勢。是當地父母官,膽小怯懦,不敢管,以至於下面那些奴才們,膽子越來越大!”
說著,他低聲道,“臣已跟那鳳陽知府說了....”
朱標腳步一頓,目光微轉。
“把毛頭大哥摘出去!”
李景隆垂首道,“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面對誰,他的口供之中 絕沒有毛頭大哥!”說著,李景隆看向朱標,“臣有徇私之罪。但臣之所以這麼做,一是因為跟毛頭大哥的情義。二來是......不想太子爺您....丟臉!”
“還用想嗎?孤的臉已經丟盡了!”
朱標拍拍自己的面頰,繼續前行,但隨即又站住腳步,突然問道,“藍玉家也有吧?”
“這.....”李景隆低頭,“臣沒問!”
還用問嗎?
鄭國公家有這種事,他的舅舅家永昌侯家肯定有這樣的事。
常茂對家中的事務是個甩手掌櫃的,藍玉可不是!
而且朱標心裡明白著呢,李景隆說了沒問,那就是一定問了。
之所以不當著他的面說,是因為問出的東西太多了。
“哈哈!”
突然間,朱標怒極反笑。
李景隆亦步亦趨跟在朱標身後,“太子爺您為何發笑?”
“這大明朝...”
朱標咬牙,“老的老的不省心,小的小的也不省心....”
“老的貪得無厭,小的跟著學的有模有樣....”
“老的是陽奉陰違,小的是瞞上欺下....”
“不狠狠的懲治一番,早晚都是孫猴子,要翻天!”
朱標邊走邊罵,李景隆邊走邊聽。
不多時,叔侄二人已走到了弘德殿外。
剛過了弘德門,就聽前邊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
朱標本就心中有氣,聽見自己的侍衛在那邊嬉笑,頓時怒不可遏,帶著李景隆直接走了過去。
還沒到跟前,又聽裡面傳出笑聲。
“哥幾個,老劉家都知道吧?劉家老三....”
“哪個劉老三?”
“就已故那虎賁衛指揮使老劉的三兒子!”
“哦,他呀,他咋了?”
“結婚好幾年了,有一天他媳婦突然從孃家回來...”
朱標和李景隆站在門口,從縫隙中往裡看,就見一名侍衛唾沫星子橫飛的在那手舞足蹈眉飛色舞。而曹泰則是低著頭,滿懷心事的坐在一邊,心不在焉的喝著茶。
“他媳婦從孃家回家,一進門,哎喲!”
講述的侍衛一拍大腿,“您猜怎麼著?”
“劉老三跟自己的貼身親隨,倆人正在炕上疊羅漢呢!”
“嗚....”
眾侍衛一陣驚呼。
那侍衛又道,“疊羅漢也就罷了,那劉老三七尺的漢子,竟然還在下邊兒......見了自己媳婦忙起身,屁股後頭噗嗤一聲!”
“哈哈哈!”
“他媳婦當場大怒,直接開罵!劉老三,我說你怎麼老是兜不住屎呢?敢情是個讓人走旱路的兔子!”
~~~
“哈哈哈哈哈!”
侍衛房內,頓時一陣爆笑。
漸漸的屋內的侍衛們發現,向來是最為鬧騰的曹泰居然沒笑。
不但沒笑,而且坐在那滿腹心事。
“曹泰,你咋不笑?”
曹泰迷茫的抬頭,“有啥好笑?”
“這不好笑?劉老三是個讓人捅屁股的......”
“那有啥好笑的?”曹泰說著,嘆口氣,“人各有志嘛.....”
“啊?”
侍衛房中,諸侍衛齊齊一愣。
然後又是,“哈哈哈,人各有志,哈哈哈,好一個人各有志....”
“你們呀!”
曹泰抬起頭,說了一句,但下一秒,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窗外。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噗通...
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