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侍衛太監們怒斥,“都出去!”
等殿內人都走了,朱標抬腳踹了李景隆一腳,“起來吧,裝什麼呀?”
李景隆眼皮半睜,“走啦?”
說著,起身望望,然後嘆口氣,“哎呦,他可終於走了!”
接著,噗通一聲跪下。
“你又鬧什麼么蛾子?”朱標皺眉道。
“您還沒讓臣起來呢?”李景隆低頭,委屈道,“您不讓臣起來,臣就得跪著呀!”
“呵!”
朱標是真笑了,揹著手走到窗戶邊上,曬著太陽,“那你外邊接著跪著去!”
“不是...”李景隆訕笑,“外邊冷!”
說著,低頭,“您真忍心,讓臣凍出病來?”
“耶耶耶!”
朱標撇嘴,“又開始跟我這撒上歡了是吧?”
說著,搓搓手,“滾過來,凳子上坐!”
“是!”
李景隆麻利的起來,先把李善長剛才坐著的椅子搬走,然後自己挪了一張圓凳,半個屁股壓上去。
“知道錯了?”朱標看他一眼。
“知道了!”李景隆低頭。
朱標嘆口氣,“知道錯還幹?”
“鄧鎮一早上,天不亮就在外邊跪著了,進來對著我,哭了半個時辰!”
李景隆抬頭,“臣.....心軟。畢竟....親親之親!臣知道,臣提醒申國公,有些.....有些出格兒了!可是臣....要是不提醒他一嘴,臣這輩子都得良心不安!”
“畢竟是臣媳婦的親大哥,臣想著也不是大是大非.....”
“再說臣知道太子爺您素來仁厚.....也不會太跟臣計較!”
朱標看著李景隆,忽然開口,“罰俸三年!”
“啊?”
李景隆一怔,忙道,“是是是......臣一定深刻檢討!絕對沒有下次!”
同時心中暗道,“罰俸祿三年算什麼,哥們我俸祿壓根就沒領過!”
“你呀!”
朱標無奈嘆氣。
其實他看重李景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這個表侄兒重情義,對人一片赤誠之心。
他也知道,李景隆一定會跟鄧鎮通個氣。
而且相比他老子那種平日不出聲,一有事就新賬舊賬一塊算的手段來說。他也更喜歡,臣子先跟他坦白認錯,然後他給臣子也留點餘地。
而他若為皇帝,他和臣子之間,也真需要李景隆這樣一個,可以緩衝的人物。
“那個....太子爺!”
“又怎麼了?”
“嘿嘿!”李景隆笑笑,“那個...毛頭大哥還關著呢!”
“外邊跪著去!”
朱標怒道,“啥事你都想管?你是大明朝第一能人呀?”
“您別生氣!”
李景隆忙道,“臣是想著眼看著過年了,毛頭大哥家裡指不定多著急呢!”
“他家著急?被他差點打死的人就沒家?人家就沒有家人?”
朱標怒道,“身為皇親國戚,世襲罔替的國公,養外宅,爭風吃醋,毆打士子.....他活到狗身上去了!哎,二丫頭我告訴你小子!你小子以後要是學毛頭,你看我不抽死你!”
“臣怕媳婦!”
李景隆低頭道,“臣有那賊心也沒賊膽兒呀!”
“賊膽兒都不許有!”
朱標罵了一句,站起身,看看外邊。
忽擺手,“過來!”
“哎!”李景隆起身,歪著肩膀跟翻譯官似的,“您吩咐!”
“看看這個!”
朱標說著,從書案上抽出一封奏摺來,“老爺子那早上遞過來的,除了我沒人看過!”
“臣不敢看!”李景隆忙擺手。
“讓你看你就看!你曹國公不是善於給人分析,喜歡給人遞話嗎?”朱標冷笑,“看看!仔細看!”
李景隆疑惑的拿起奏章,剛看了抬頭,頓時心中大驚。
“臣都察院詹徽彈劾韓國公李善長謀逆之心....”
啪!
李景隆把奏摺合上,扔出去,直接後退三步。
“看呀!”朱標道。
“不不不!”李景隆一個勁兒的搖頭,“臣不敢看!”
“哈!”
朱標又是冷笑,又抽出一封奏摺來,又是啪的扔過去,“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