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來了。
砰砰.....
代表著年味的爆竹聲,一陣陣一片片在曹國公府外不住的迴響。
諾大的曹國公府顯得有些空曠,因為此時的曹國公府其實還在孝中。不能張燈結綵,不能貼對子不能披紅色。
而隨著年關越發的近,曹國公府竟然也顯得更大的龐大起來。
李景隆所住的崇禮堂前院兒,一直封閉的區域被開啟了。
他的崇禮堂,坐落於曹國公府的正殿之後。
之所以稱殿,是因為他曹國公父祖三代都被追封了王爵。
所以他的家的祠堂,也可以稱之為神殿。且比尋常官宦人家的祠堂,要高大巍峨許多,簡直就是一個微型版的紫禁城內的用來祭祖的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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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國公府人丁不算興旺,從主子到僕人,只有兩百多人。
此刻無論男女,都是身著素服,面容肅穆,按照身份的排序,沿著崇禮堂到正殿的廊下,垂首站立。
李景隆的母親,曹國夫人畢氏在前。
李景隆和妻子在後,隨後是兩個年幼的弟弟,李增枝李芳英,皆是肅容站在神殿大門外。
除了李家人外,還有一名禮部的官員,主持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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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不用擔心!”
小鳳緊了緊李景隆脖上的扣子,低聲道,“祭品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半點都錯不了!”
說著,又用手帕擦了擦李景隆那如箭一般的眉毛,“今兒祭了祖,年後您還得帶小叔子們去陵上送燈。送燈的事兒,我也安排妥當了!”
祭祖是孝意,送燈是思親。
莫說是王公之家,就在尋常百姓家,也是等同於過年的大事。
聽著小鳳小聲的嘀咕,李景隆忍不住悄悄抓了下妻子的手。
低聲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嘶!”
小鳳用力把手掙脫出來,嗔怒道,“這麼大的日子,您怎麼沒正形呢?”
說著,轉頭看向兩個小叔子。
微微俯身,把李增枝身上的玉帶繫好。
待檢視李芳英身上時,目光落在他的腳上,忽重重的皺眉。
“怎麼回事?”小鳳的口吻,蘊含些許的怒火。
不為別的,李芳英的靴子邊上,竟然有著一塊汙漬。
“回夫人!”
李芳英的奶媽子,戰戰兢兢上前,低聲道,“是三爺剛才來的路上,非要踩個水坑....”
“行了!”
小鳳制止奶媽子的話,不動聲色道,“快去帶老三換了新靴子來。”
而後,眼見那奶媽子帶著李家老三去了,小鳳對著管家李全給了一個眼神。
“您有何吩咐?”李全垂手上前,低聲道。
小鳳微微用手帕捂嘴,壓低聲音道,“過了今兒,把她給換了,送到莊子上去!”
李全馬上利索的回道,“是,小人知道了!”
她們聲音雖小,但李景隆卻聽到了,忍不住道,“是老三胡鬧,關她什麼事兒?”
“其一,身為乳母!”
小鳳正色道,“祭典之日,任憑老三玩鬧,以至衣冠不潔。其二,明知衣冠不潔卻不去換,而是將錯就錯。其三,她不思自己過失,全推脫說是老三胡鬧貪玩。”說著,頓了頓,“這樣的乳母,要來何用?好好的孩子,將來都被她們教得歪了!”
她開口說著,見李景隆頗有些不以為然。
鄭重又道,“爺,這是禮法,不是鬧著玩的!二十九,您還要帶兩位小叔子去宮裡參加祭典呢!若是那時候兩位弟弟身上的衣冠不潔淨,可不就是換人這麼簡單了!”
李景隆還要再說,突看見身前母親畢氏回頭,給了他一個嚴厲的眼神,頓時閉嘴不言。
對於這個媳婦,畢氏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家裡家外,大事小情,全部操辦得妥妥當當的。
上能孝順婆婆,中能伺候丈夫,下能撫養弟弟。這樣的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求!
但是.....
“就是這肚子咋不見動靜呢?”
畢氏不由得看了下小鳳的肚子,心中嘆息道,“都成婚有些日子了,二丫頭也整日都留在她房中,更沒碰別的女子,怎麼就沒動靜?”
想著,又看看兒子李景隆。
不由得心中繼續暗道,“回頭要不要找個郎中給兒子和媳婦看看?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