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覺得,這可能是索命鬼的陰魂不散。這麼巧???
宣沅撐著地面想爬起來,但沒成功又坐倒了回去。
圍觀群眾分成了兩撥,一撥瞧著小姑娘可憐,指責開摩托的,一撥又覺得雙方都有點問題,哪有人不看路,人行道不走,在大馬路上明晃晃走的?還有沒有遵守交通規則的意識了?
機車男另一個同伴跨下摩托車奔到小哥身邊,瞧了一眼撞癟的車身和撞斷的頭罩,心痛的不行,朝宣沅兇道,“你會不會看路啊!”
“這人怎麼回事?撞了人還這麼兇?”
“這改造車市場價好像不便宜啊,這是撞到什麼了,頭罩都折了。”
有人試圖站出來主持公道,“你們一個個摩托開的比四個輪子的車都兇,讓人家姑娘怎麼躲?”
那抱腿痛嚎的小哥一下子就怒了,“我好好開在路上,她自己冷不丁衝出來,這是車行道,不是人行道!”
旁邊小哥幫腔,“我兄弟玩了這麼多年車都沒事,現在車毀成這樣,人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你不會是故意尋死,訛上我們吧?”
圍觀群眾牆頭草一樣,兩邊的指責聲議論聲都有。
“說話呀,現在這事怎麼辦?操,你是啞巴嗎,直接110吧,叫警察過來評評理!”
時天看到宣沅咬緊了後槽牙。
完了,要生氣了。這兩個人是不是想死?
他趕緊衝上去,橫在宣沅和機車小哥中間,“哎你們兩個大男人對一個女孩子這麼吼有點欺負人啊。”
“你小子誰啊?我在替我兄弟討公道,你最好讓開點!別多管閒事。”
時天‘嘖’了一聲,“這事本來確實和我沒關係,但我趕著去公司啊,你們把路擋的嚴嚴實實的,我走不了啊。”
“要替她出頭是不是?我兄弟傷成這樣,她不道歉,不賠錢,誰都別想走!”
倒地上的小哥很配合的痛嚎了幾聲。
“我說,人姑娘見血了都沒叫呢,你叫什麼?”
“你!”被時天嗆了一聲,機車小哥臉都綠了。
“我真趕時間,這樣吧,120我幫你們叫了,醫療費我出,車損我也出了。”時天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微信就是手機號,隨時聯絡我給你們打款。”
還有這種主動跳出來做冤大頭的?倆小哥相視一眼,半信半疑,直到看到了時天停路邊的那輛車,得……財大氣粗。
時天打發完這倆人,轉身看向宣沅,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上去相當虛弱,她抬起頭目光對上時天。
時天看到宣沅,心裡就瘮得慌,他尷尬笑道,“哈哈好巧啊。”
“我是來……”眼前時天的樣子越來越模糊,她實在沒有力氣了,話還沒說完,身子往側倒去。
時天一驚,忙蹲下身扶住她,“喂,你怎麼了?”他瞳孔驟縮,宣沅的頭上長出了一對白色的絨毛耳朵,小小的尖尖的,內裡泛著粉紅。
要命了!
他趕忙抱住她,把她頭埋在胸口,用身子擋住她長出來的耳朵,擋住圍觀者投來的視線,“醒醒,聽得到我說話嗎?”
宣沅完全失去意識了,整個身子軟倒在他懷中。
時天心裡叫苦不迭,他一手撐著她,一手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遮住了她一雙耳朵,然後託著她的膝彎和後肩,迅速將她橫抱了起來,“麻煩讓一下!”
他飛快擠過人群,將宣沅放進了車裡。
時天握著方向盤,陷入了糾結中。副駕駛上是暈過去了的宣沅。
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後,他拿出手機給童沫發了條微信:哥,臨時有點急事,俱樂部不去了。
然後他放下手剎,一腳油門,車在路口調頭回家。
……
薄荷的味道。
一條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宣沅睜開眼,天花板上是一盞垂下來的星星形狀的燈。
男人的聲音隔著些許距離,悶悶的傳了過來。
時天站在煤氣灶前,鍋裡的熱水咕咚咕咚冒著泡,他一邊掰開泡麵塊,一邊在打電話,“童哥,我是真的有急事,你輕點兒,我耳膜都快被你震穿了!”
“臭小子,你放鴿子前,能不能給我一點心理準備啊?你說不來就不來,專案組的人都到了,我得費多少勁替你兜底?”
“辛苦你了童哥,改天我一定向你負荊請罪。”時天撕開調味料袋,但猶豫了下還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