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天的手機重新浮了起來,訊號恢復,中斷的直播重新開始。
齊新知不敢去接那個電話,因為他看到手機介面的時間是0:01分。
就彷彿剛剛在門後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真實的幻夢,時間自始至終只過去了一分鐘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宣沅切切實實的就站在他們身後,他幾乎就要以為他在做夢。
從畫面裡見到第四個人後,彈幕瘋狂刷了起來。
【臥槽,我這兒就網路波動黑屏了一瞬間,祖宗怎麼就被請出來了?】
【6666這祖宗看上去好年輕啊!】
【藍色美瞳或成金秋爆款。】
【睡了睡了,時神明天見。】
想和sky親親投餵i了i了*520
【沒錯,又是我,研究古神期20年的老阿姨,祖宗穿得這一身很有來頭啊,是當時南疆族的特有服飾。】
【求連結求連結,這身還挺好看。】
【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姐妹們,江城博物館三樓有這件衣服的同款。】
驟然見到空曠的夜幕,宣沅有些恍惚,微涼的風拂過她的髮絲,上次見到星垂平野的景象是什麼時候?她只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好像天地間只剩下了她孤身一人。
她迫切的需要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需要看一看這個陌生世間現在的樣子。
宣沅一瞬間不見了。
他們把一隻大妖放了出去。
莊雲的臉色非常難看,齊新知的心態也崩了,時天沒心情再直播了,簡單說了幾句結束語就下播了。
莊雲拿出手機,“我覺得還是得和我師父說一聲,我們闖禍了,大禍啊!”
時天按住莊雲的手,皺眉道,“你和他說什麼?說我們沒請成祖宗,還放了一隻妖出去?”
莊雲沉聲道:“當然是實話實說啊,誰也不知道這妖出去要害多少人,趁現在事情還沒鬧大,及時止損。”
“還想不想在異聞局裡待了?”時天看著他,聲音有點冷。
莊雲沉默了,捅出這樣的大簍子,別說時天沒法轉正,他們仨兒被開除都是板上釘釘。
齊新知急道:“天哥,那我們怎麼辦啊?”
“先回去睡一覺,睡醒了再說。”時天頓了頓,補充道,“只要我們都別說,誰知道這妖是我們放出來的?祖宗的事我再想想辦法。”
當晚,微信新拉了一個群,群名:一條繩上的螞蚱。
……
天光乍洩,宣沅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一雙赤足踩在有些發燙的地上,她的穿著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來來往往的人都向她投去了奇怪的目光,走過她身邊都要議論兩句。
“周邊是有漫展嗎?這小姐姐cos的哪位啊?”
“誰家姑娘怎麼不穿鞋啊?”
“喂,別說了,她好像在看我們,我感覺身上冷颼颼的。”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摩天大樓,喧囂的世界,嘈雜的聲音,陌生的現代社會彷彿一個無盡的漩渦將她拉扯其中。
一輛車緊急剎車,後面連鎖反應,一路的急剎,尖銳的喇叭聲,輪胎抓地的刺耳聲,整條路都因為突然竄出來的女孩癱瘓了。
“操!不長眼啊,沒看到紅燈啊!”
“tm不要命了是不是!”
“怎麼回事啊?堵在這裡幹什麼,我上班要遲到了!”
雜亂的聲音灌入耳裡,宣沅身體的不適感越來越強烈,她快要撐不住了。
“這鬼天氣,怎麼突然下雨了?”路怒的人又煩躁的按了幾聲喇叭。
路上行人紛紛撐開傘。
有好心人看到女孩淋著雨,走過去衝她指了指便利店,“小姐,那裡有租借傘的,這雨馬上越來越大了,你趕緊去租一把吧。”
宣沅像只易驚的小獸,警惕的看著接近她的人,然後往後退了一步跑開了。玉足踩在水窪裡,濺起了一小蓬水花。
這到底是哪兒?
她想起了門中那兩個人穿的衣服倒是和這裡的人很像,有一個還因為借過她衣服在她身上留下了味道。她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小團茸球,“去找他。”
……
早上,時天是被電話吵醒的。他閉著眼從床頭摸來手機,聲音介於半睡半醒之間,有些沙啞有些黏膩的說了一聲,“喂?”
“餵你個大頭鬼!幾點了,你人呢!”
電話裡傳來的大嗓門讓時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