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域軍他們必須拿下,要不然東昊就有全面內戰的危險。
真正的考驗,從現在就開始了。
還沒等楚軒說話,這許副將便直接開口:“宣司主這麼快就拿到了證據?不過光有證據可不能令人信服,若你說四皇子殺死了大皇子並且假傳命令,那麼最有力的證據無疑是四皇子本人,最好能讓他過來當面對質!”
“對於其他的,我家將軍興趣不大,如果做不到,我們就得好好考量考量你說的是真是假了,也許大皇子是死在了你和太子的手裡,你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過只是栽贓嫁禍!”
許副將的話一點不客氣,言談之中反倒將楚軒當成了兇手。
楚軒頓時感覺不對勁。
雖說這北域軍統領葉天成和自己不對付,但當初楚軒可以很明確自己是說服了葉天成的,那時候的葉天成隱隱約約已經相信了真相,更將四皇子當成了兇手。
但如今許副將的態度卻和當日的葉天成相反。
雖然這是兩個人,但這兩人的關係親近,這許副將是葉天成的核心親信,他說的話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葉天成的態度。
楚軒越發警惕,他眯了眯眼睛,暗中運轉真氣,感官瞬間靈敏起來,散發到整個營帳之內。
他擔心葉天成態度變化,要對自己和太子皇帝不利,所以提前探查這營帳有沒有埋伏,萬一一個不對勁,這許副將直接把杯子一摔,周圍的刀斧手殺出來圍困他們就不好了。
即便此時楚軒武功絕頂,完全能帶著太子皇帝殺出一條血路,但終歸還是會壞了合作,讓北域軍倒向敵人。
單憑城內的御林軍可擋不住神鷹軍北域軍的聯手。
當楚軒氣息發散之後,頓時就發現周圍並未有刀斧手安排,只是周圍也確實藏了人,楚軒察覺到不遠處的櫃子裡,葉天成正收斂氣息,潛藏在內。
他心念電轉,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恐怕四皇子的使者在此之前已經來了,他們肯定將太子刺殺四皇子,並且安排假皇帝的那套說辭說給了葉天成聽。
葉天成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對方說什麼信什麼,但眼下有個最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皇帝和太子在對方的描述中,已經死了,而此時的四皇子肯定是來勸降的。
站在北域軍的角度,站在葉天成的角度,能選擇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投靠四皇子這個未來的新君。
楚軒猜測,對方肯定也給了不少許諾,諸如四皇子平叛成功,順利登基之後,絕對會免掉北域軍的罪責,同時會冊封諸將。
就算有深仇大恨,在這番利益的趨勢下都有可能搖擺不定,更何況眼下真相撲朔迷離,北域軍和葉天成還遠遠沒有到直接仇視敵對四皇子的地步——
除非,楚軒將決定性證據拿出來證明四皇子就是兇手,或者直接帶著四皇子到眾人眼前,雙方對質之後查出真相。
葉天成眼下埋伏在櫃子裡,多半也是為了從楚軒這裡探聽到一些細節,然後做出自己的判斷,做出最後的決定。
接下來楚軒的回應,絕對是前所未有的考驗。
他必須要說服葉天成。
一句話說錯,被包圍絞殺還算好的,關鍵是失去了和北域軍合作的機會之後,他們就只能逃亡雲陽和川南。
到時候內戰不可避免,不管誰輸誰贏,最後北燕肯定會趁虛而入。
“閣下說我是栽贓嫁禍,可以,勞煩拿出證據,當初我可是在四皇子府上找到大皇子的屍骨的,若是北域軍的人不相信,此時可以安排人手潛伏進入王城之內調查事情真相,我可以在這裡坐等!”楚軒神情坦然,毫不畏懼,顯然對真相極為自信。
那許副將原本聽了四皇子特使的話對楚軒有所懷疑,但看到對方這幅無所畏懼的樣子,便知道此人並沒有捏造真相。
許副將是如此,葉天成也是如此,他在櫃子裡心念電轉,能察覺到楚軒的坦蕩和無所顧忌。
四皇子多半還是真兇,即便沒有決定性證據,楚軒也不像是汙衊他。
但即便如此又如何?眼下皇帝和太子已死,作為北域軍的將領,不僅僅只能為了復仇行動,還得考慮到全軍上下的未來。
如今就算四皇子是仇人又如何呢?他沒有了競爭對手,即將入主王城,成為未來的東昊國皇帝,你楚軒能做到嗎?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單純是考量仇恨,而是考量利益。
楚軒用眼角餘光掃了掃不遠處藏著葉天成的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