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也不是蠢人,他雖然被坑了,卻也不敢繼續往坑裡跳,只是油滑的看向太子。
“今日之事,本就是太子殿下為主,我只是從旁輔助,要不要約鬥,還得他拿主意。”
他一腳將責任踢到太子腳邊,乾脆就不管此事。
對對聯,他完全不擅長。
司馬易有備而來,東昊國鐵定要輸。
到時候,可不僅僅是輸面子。
連帶著至關重要的雲陽城,也得輸出去。
誰敢承擔這責任?
那就是把點了引線的麻雷子捏在手裡,自己炸自己!
九皇子也連忙道:“我也只是聽父皇的安排,過來向太子哥哥學習一二,這至關重要的賭約,自然得他來做主!”
這下,兩人都將責任甩的乾乾淨淨。
太子皺了皺眉,鬥詩他還有點機會,鬥對聯他卻不擅長。
東昊人沒有貼對聯的習俗。
反倒是南楚國,每到過年家家戶戶都要貼對聯。
上到八十歲老者,下到三歲小孩,是個人都能對上一句!
一國底蘊在此,司馬易有著絕對必勝的把握!
別說太子,就算東昊國所有的文人加在一起,也未必能贏這一局。
“好說,好說!”就在這時,楚軒卻輕飄飄的站出來,直面司馬易。
“對聯上不得檯面,若讓太子殿下出來對對子,實在是折辱他的身份,不如由我代勞?”
在場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楚軒身上。
這個小太監!又來!
三皇子目光陰冷。
既然他將責任甩出去,自然是希望太子失敗的。
至於雲陽城的得失,他其實根本不在乎。
眼下,楚軒再度出來解圍,讓他心底極為不爽。
另一邊,九皇子倒是很好奇。
皇帝臨幸他的母后萬貴妃的時候,特地提了一嘴太子身邊的小太監。
這小宣子以一首千古絕唱級別的佛偈,擊敗了司馬易,贏得了無數美談。
對此,他很是好奇。
如今楚軒再度站出來,又要和司馬易打擂臺。
九皇子頓時起了看熱鬧的心思。
在場的東昊禮部大臣們,一個個臉色都有些沉重。
他們雖然都是柳京的人,但也畢竟是東昊的文臣。
誰不知道南楚國對對子成風?
而司馬易作為南楚的文人翹楚,對聯的功力肯定也是橫掃無敵。
這小太監?
能行嗎?!
司馬易看向楚軒的目光卻極為複雜。
上次自己被羞辱,讓他這個一國丞相在人前丟了大丑。
今次,便是報仇雪恨的機會。
這一場對決,楚軒若是失敗。
丟的可不僅僅是面子。
皇帝肯定不會放過他,絕對要那他的腦袋,血祭雲陽城。
“我出上聯,宣總管可對下聯?”
“隨便。”
楚軒一臉無所謂,讓司馬易心頭暗恨。
“煙鎖池塘柳!”
他話音一落,現場頓時沉默無聲。
“這一聯,也太絕了!”禮部尚書崔浩,默唸這五個字,眉頭緊鎖到了極點。
三皇子莫名其妙的看向他:“絕?絕在哪裡?”
“這一聯五個字,部首包含了金木水火土,而且語意連貫,意境美好,當真是絕對!”
太子在一旁,也無奈點頭。
不得不說,司馬易這人。
雖然性子狡詐陰險,但也確實是才驚豔絕。
出手,便是如此絕對,小宣子如何應付?
司馬易神情得意,現場眾人的目光,緊張的落在了楚軒身上。
楚軒沉吟半晌,所有人都以為他無言以對。
“鋒銷極塞鴻!”楚軒淡淡回應。
霎時間,所有人眼前都浮現塞外烽火,煙彌天外的遼闊畫面。
“好對!好對啊!”崔浩驚叫起來。
“此聯不僅在金木水火土上有所對應,更展現出遼闊廣大的氣魄,在詩情畫意上,也勝了上聯一籌!對的極為工整漂亮!”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頓時豁然開朗。
三皇子嫌惡的看了他一眼。
崔浩,你特麼到底是誰的人?
崔浩被瞪的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