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嘴角微微上揚,楚小文則神情驚異,驚鴻一瞥,卻包含著無窮無盡的意味。
片刻之後,兩人似乎都確認了彼此的身份,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使臣團長終於忍不住憤怒咆哮。
“如此難以解開的最後一關,怎麼可能被這小子給解決,你們兩個之間一定有貓膩!”
他冷冷指責楚小文和楚軒。
此刻這位北燕使臣團的團長甚至覺得楚小文是不是故意和東昊串聯,和楚軒串聯,故意讓北燕丟盡臉面。
他倒是一時半會沒有懷疑楚軒就是南楚太子。
畢竟這個人已經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而且眼前的宣初是個太監。
南楚太子哪怕再落魄,也不至於以太監身份矇混進來才對,畢竟誰會捨得自我閹割,即便日後他有機會復國,也不可能再繼承皇位了。
不過他是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百變柔身功這一門奇功,可以自由改變肉身,縮陽入腹簡直是再簡單不過。
聽到北燕使臣團長的憤怒咆哮,楚小文面無表情,冷冷看著他:“我是北燕皇帝陛下親自安排過來給東昊朝廷出題送禮的。”
“眼下這三大難題,也是我和皇帝陛下一起挑選,既然尊駕覺得我和宣司主有所串聯,那也就是在指責北燕皇帝陛下和宣司主乃至東昊有所串聯咯?”楚小文可不是老實巴交,隨便任憑對方把屎盆子往頭上扣的人。
他這一句話,直接把北燕使臣團的團長給問倒了。
使臣團長說這話的目的,本身就是為了責怪楚小文,想借機將責任推給他。
當然,他心底裡也確實懷疑這楚小文和宣初有所勾結,要不然這麼難的第三關怎麼可能輕易就讓對面過了關。
但實際上楚小文的回懟句句說在了點子上,直戳心窩。
這三關不是楚小文一個人的決定,而是和北燕皇帝共同選出來的,如果要怪楚小文和宣初勾結,這豈不是連著北燕皇帝也一起怪罪了?
更要命的是這第三關還是北燕皇帝指定的,原本楚小文是選了另一幅畫。
就算前兩關他和宣初真有串聯,這第三關確實怪不到他頭上。
此時的使臣團長恨不得打自己一百個大嘴巴子,剛剛自己一時情急,說錯了話,讓楚小文抓住了把柄,要是這件事傳到皇帝耳朵裡。
到時候皇帝不僅要治他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到了最後甚至還能給他安一個欺君之罪。
“楚先生,我,剛剛只是玩笑話,完完全全是無心之失,請您千萬別見怪!”如今哪怕他心中再不滿,也得乖乖老老實實的認錯,要不然楚小文回去之後借題發揮,他腦袋能不能保住還兩說。
楚軒冷冷一笑:“原來,欺君之罪也可以開玩笑,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能隨隨便便拿來開玩笑麼?”
使臣團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難看的要命,但直到此時他依舊不依不饒:“剛剛的話確實是我的無心之失,宣司主沒必要硬抓著不放,要知道,你能畫龍點睛,讓這九爪金龍圖徹底完成,這本身就很詭異——”
使臣團長並未就此退縮,而是借題發揮,轉移話題:“這世上能給這九爪金龍畫眼睛的人,根本沒有幾個,眼下宣司主卻做到了,這難道不令人懷疑嗎?”
“也許宣司主和楚先生並未串聯,但能畫下如此驚人一筆的也絕非普通人,我聽說楚先生的琴棋書畫四藝都是曾經的南楚太子宣初教的。”
他話鋒一轉,忽然神情詭異的看向楚軒:“難不成宣司主就是曾經的南楚太子的人?和楚先生同出一門?”
使臣團長話音一落,全場頓時一片寂靜。
楚軒的身份可疑,這早在他剛剛和太子結成統一戰線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只是這麼長時間下來了,楚軒堅定的站在太子一邊,也從未做過對不起東昊朝廷的事,所以太子從始至終也沒有追究過他的身份。
甚至後期有人要調查楚軒的身份的時候,太子還會安排冷雨給他造假。
但眼下使臣團長的懷疑直接將這種隱藏的危險推到了前臺。
即便使臣團長沒有能力戳破楚軒是南楚太子的真實身份,就算他臆測猜想楚軒是南楚太子曾經的下屬,也足夠震撼周圍的人了。
本來大皇子三皇子乃至皇帝等人還沒有對付太子和楚軒的辦法。
如今要是楚軒的“真實身份”擺在檯面上,大好優勢直接就會變成危險劣勢。
皇帝甚至可以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