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四的老孃可是正妃,他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家裡也有些勢力,就算是萬貴妃這麼強勢,他老孃的後宮正妃的位置也一直穩固的很,他有實力有背景去爭,這麼多年卻當個縮頭烏龜,你不覺得很反常嗎?”
“有些人天性淡薄,這也算不得什麼反常之事。”吳林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附和道。
“這話是不錯——”大皇子倒也沒有反駁,只是冷冷一笑。
“可惜,老四絕不是這種人,他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
大皇子冷笑一聲:“當初父皇壽宴,我雖然沒有參加,但我也打聽到了一些場內的訊息,那老四給父皇精心準備了一尊金座玉佛當壽禮,討了他老人家不少歡心。”
“甚至可以這麼說,若是沒有這尊金尊玉佛,父皇一直都是將他當成一個不成器不識相的兒子看待的,但現在有了這尊壽宴厚禮,父皇才真的將他當兒子看。”
“至於之後,父皇遭遇蓮花教的妖人刺殺,也是老四挺身而出,以命相搏,父皇徹底對自己這個兒子另眼相看,說不準現在他覺得老四就是自己生下來的最孝順的兒子呢,不管是我還是太子,乃至老五他們,就算是小七這個心頭肉,也未必能有老四的分量——”
“今日他能成就血滴子的二把手,多半也是因為這些,讓父皇對自己的這個四兒子充分信任。”
“可你仔細想想,這一切絕非偶然,他若真的與世無爭,一世無求,又豈會挖空心思送一件父皇喜愛無比的壽禮?更重要的是,他怎會修煉如此高深的武功,以至於在如此緊急的場合剛好派上用場,救父皇一命?!”
大皇子並非眾人想象中的魯莽激進,恰恰相反,他比許多人認為的要精細,眼下能看穿四皇子的實質,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吳林聽到大皇子的分析,頓時緊張叩首:“大皇子恕罪,吳林考慮不周,這上上策實在就是個笑話。”
誰知大皇子卻擺擺手:“不!你這上上策妙,妙得很!”
他嘴角微微上揚:“我知道老四不簡單,可他如今又能翻起什麼浪呢?說穿了,父皇只是將他立在門面上,拿來阻擋我掌控血滴子的權力,順便拿他來對付太子罷了。”
“說到底,他都只是一個傀儡,不過,若是我和他聯手,直接釜底抽薪,反過來架空父皇呢?”
“如此一來,我就能反客為主,徹底掌握主動,不管是父皇還是太子,都沒辦法拿我怎麼樣了!”
“正是因為老四有野心,我才有把握說服他,若他真是老老實實心甘情願的給父皇當傀儡,這一番上上策的作用確實連下下策都比不上。”
大皇子恰恰需要四皇子的野心。
因為他知道,四皇子一個人成不了事,他需要一個強大的盟友,而這個盟友,自己最合適。
吳林聞言,心服口服的點點頭:“大皇子思慮周到,吳林佩服不已。”
“你,去給老四傳遞訊息,說我今晚暗中找他有事密謀,此事若成了,我不僅能狠狠抽父皇一個耳光,也能徹底佔據主動,到時候,這棋怎麼下,都是我說了算!”
大皇子志得意滿的揮手,吳林趕緊奉命離開。
四皇子府內,一片安靜。
此時的四皇子,正在安然的翻閱佛經,彷彿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啟稟四皇子,大皇子求見。”忽然,一個僕人站在門外朝著四皇子傳話道。
四皇子吟誦佛經的聲音忽然頓了頓,他微微睜開眼睛,黑暗中似乎有一抹亮光閃過,房門無風自動的開啟,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從黑暗中傳來。
“我知道了。”四皇子端坐在青銅佛像前,神情淡漠。
“就說我現在還在做晚課,過一會兒親自接待大哥。”四皇子並沒有馬上和大皇子見面,而是選擇繼續敲木魚唸佛經。
客廳內,大皇子臉色陰沉,神情說不出的鬱悶。
眼見傳信的僕從走了過來,大皇子立刻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迅速走近到僕從面前。
“怎麼樣?四皇子打算什麼時候出關?他故意把我晾在這裡,是打算給我一個下馬威不成?”
僕從看著大皇子這幅兇惡模樣,嚇得趕緊搖頭:“大皇子您誤會了,我家四主子現在正在做晚課,他老人家的規矩,雷打不動,眼下還沒到時辰,請您耐心等待。”
“等待,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什麼早課晚課的,老子眼下有最要緊的事情要和他商量,你去叫他過來,我的大事,你耽誤不起!再磨磨蹭蹭,就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