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花盈月,燕蒼天的神情十分的複雜:“盈月,好久不見,你還是一如當年,絕色傾城。”
花盈月幽幽的回頭,她看著這張熟悉,但滄桑許多的面龐,同樣也心情複雜。
她原本對這個男人恨之入骨,但眼下和他再度見面,卻有種很不起來的感覺。
當然,再度見面,她也並非像過去那樣,對此人還存有愛慕之心。
花盈月的目光中,多了漠然之色,彷彿眼前之人是陌生人,過往的恩怨,好像一下子沒這麼重要了。
“好久不見,燕閣主,你也一如當年,風采照人,英武無敵。”
花盈月朝燕蒼天客氣的笑了笑:“今日之事,多謝燕閣主施以援手,這份恩情,我移花宮記下了。”
燕蒼天神情有些失落:“盈月,你何必這麼說,畢竟我們當年……畢竟無暇也是我的孩子。”
花盈月淡然的笑了笑:“當年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想來終究還是太年輕,燕閣主,我對你也沒什麼仇恨了,至於無暇,不好意思,無暇沒有父親,只有我這個母親。”
花盈月的語調並沒有多冷漠,但她話裡的意思,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燕蒼天欲言又止,有些失落。
無奈之下,他只能笑笑。
“今日移花宮重獲新生,更反敗為勝,將黑日門吞入囊中,日後十大邪派的地位恐怕更加穩固了,我希望宮主能妥善引導門人,不要在江湖上為禍,否則日後我正氣閣也只有和移花宮兵戎相見了。”
燕蒼天無奈嘆息,他有很多的話要說,但站在正氣閣主的立場上,什麼都說不出來。
到最後,只能變成警告。
“我自會約束門人,燕閣主放心。”花盈月臉色漠然。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盈月,不管你心裡覺得我如何,我對你一直有虧欠,日後若有什麼事,你還可以找我,只要是不違背俠義道,我一定幫忙。”
燕蒼天認真的看著花盈月。
而花盈月也轉過頭來:“我問你,這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你對我只有虧欠,沒有別的?”
畢竟是曾經的愛人,要說花盈月對燕蒼天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是不可能的。
她心中始終對這個男人有所希冀。
燕蒼天怔了怔,最終只是苦笑一聲:“自然只有虧欠……”
“好,我知道了,燕閣主慢走,今日的恩情,我花盈月記下了。”
花盈月臉上的表情再度變得無比淡漠,朝著燕蒼天下達了逐客令。
今日若沒有燕蒼天出手,花盈月也不可能絕地翻盤。
這恩情,她確實銘感在心。
但從今日起,她對燕蒼天也只有今日的救命救門之恩,別的她都不會在乎了。
燕蒼天點點頭,欲言又止,隨後帶著鐵無雙下山去了。
臨別之前,鐵無雙也向楚軒行了一禮,楚軒也報以微笑。
看著漸漸下沉的落日,還有燕蒼天父女離開的背影,楚軒心中也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場危機,總算是結束了。
入夜,黑日門的武者全部被關入了地牢,而移花宮的弟子全部被釋放。
這一場絕地翻盤,是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
太上長老慚愧的看向花盈月。
“宮主,老身有罪……”太上長老跪倒下來請罪、
“老身將移花宮的秘密交給了黑日尊者,違背了宗門規矩,按例該廢除所有武功,逐出移花宮!”
然而花盈月搖了搖頭:“太上長老是為了保全弟子們的性命,無奈屈服,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黑日尊者心狠手毒,竟然以這些普通弟子的性命威脅你。”
她將太上長老扶起,後者對花盈月的諒解感激涕零。
放在過去,太上長老雖然不曾管轄宗門內的具體事務,但資歷極高,經歷過三代移花宮主的更迭,放在朝堂之上都算是三朝老臣來了,論威望還在花盈月這個宮主之上。
之前這位太上長老對花盈月的做法頗有微詞。
要不然也不會再張牧塵挑戰花無暇的時候,並沒有選擇出手。
整個移花宮的上一輩高手,都對花盈月和燕蒼天的事耿耿於懷。
但如今她這個太上長老,還有移花宮的所有人都是花盈月救出來的,救命救門的恩情在此,她若是還拿以前的事揪住不放,就是有些不識抬舉了。
花盈月倒也大度,沒有計較太上長老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