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一字一頓:“賀毅錯了,但這些道理,卻是堪比真金的大道至理!”
“將士披堅執銳,難道不應該為黎明百姓而戰?難道不該守土安民,保家衛國?”
“若士兵們只是為了軍功糧餉,那不過就是僱傭兵,若只是為了戰利品錢財,那和土匪有什麼區別?”
“一直戰無不勝的鐵軍的力量從何而來?從武器盔甲上來?還是從糧食軍餉上來?當然,打仗的時候,這些都是根本,但這些外物都比不上大家心中的信念——”
楚軒的話,感染了賀元章,他似乎有些激動。
“不錯不錯,這信念,才是一支軍隊戰無不勝的關鍵,沒有軍糧,可以忍耐七天,沒有武器盔甲,哪怕樹枝石頭也可作戰,可若沒了信念,就算是百萬天兵,也會瞬間如潰散之蟻。”
“這信念,來自我等身後的黎明百姓,只有懷著守護天下人的大義,這軍隊的力量才足夠強悍。”
“守護天下人?!”賀元章嘆了口氣。
“這天下如今四分五裂,我能做的,也只有守護東昊的天下。”
“若太子有包藏宇內,吞併四海的大志,我必然為他效犬馬之勞!”賀元章的神情無比莊重。
他似乎已經明白了。
“今日,多謝宣公公指教。”
“你我之間,生死與共,心意相通,若是還以官職相稱,就有些客套過頭了。”
楚軒哈哈一笑。
“若賀將軍不嫌棄我這太監的殘破之身,不知可否結尾兄弟?”
賀元章沒想到楚軒竟然提議結拜,他跟著大笑三聲,隨後迅速起身:“求之不得!”
是夜,楚軒和賀元章結拜為了兄弟。
數天後,七公主的密信也傳到了皇宮。
欽差和柳文龍的死,可謂是相當勁爆的一件大事,這封信誰寫都不行,只能七公主親自回信。
接到密信之後,皇帝第一反應不是震怒,而是恐懼。
事實真相是什麼,他最清楚。
肯定是賀元章不滿自己的安排,和欽差以及柳文龍起了衝突。
最後賀元章發了狠,直接將兩人殺死。
若昊明帝是一方雄主,此時已經怒拍龍椅,直接發兵川南,圍剿反賊賀元章,同時因為楚軒的所作所為,將這一切都怪罪到太子身上,直接軟禁太子,防止他暗中密謀其他行動。
但很可惜,昊明帝並非一方雄主,反倒是眼高手低的庸人。
所以他拿到這封信之後,第一感覺是驚恐!
賀元章敢殺欽差,說明什麼?
說明川南已經徹底失控了,他皇帝已經完全影響不了川南了。
當初賀毅削尖腦袋想做的事,讓賀元章做到了。
當然,賀毅吃虧就吃虧在,他一心將賀元章培養成才,只可惜這個乾兒子和自己不是一條心。
到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實在是咎由自取。
只是他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
川南雖然是天高皇帝遠,但他若是將川南軍直接抓在手裡,難免會讓皇帝直接忌憚。
讓自己乾兒子掌兵,多少也是為了緩解皇帝的猜忌之心。
只是這最後一下唄楚軒算計了,直接玩脫了,才導致後來的局面。
但眼下賀元章徹底掌控川南軍,也成為了川南的頭號實權人物。
他和川南王只差一個封號。
皇帝當初和柳京密謀讓柳文龍頂替賀元章,多少有點大意了。
柳京這麼自私的人,永遠不可能預料到有人會因為天下大義而背叛皇帝。
就連昊明帝自己也預料不到。
所以儘管他們安排了無數備選手段,到最後還是功敗垂成。
柳京看著臉色發白的皇帝,似乎也預料到了什麼他湊近一看,整個人也跌坐下來。
這位東昊丞相,從來都是天塌下來面不改色,城府極深。
但是僕一聽到了柳文龍的死訊之後,還是忍不住兩腿一軟,彷彿被晴天霹靂狠狠砸中。
“文龍!文龍啊!”柳京捂住自己的嘴巴,強忍悲痛。
皇帝一時間有些茫然,他看向柳京:“柳相,現在該怎麼辦?”
可還沒等柳京說話,皇帝卻神經質的擺擺手:“不行,不能問你,都是因為你這個蠢貨!才弄出了這麼大的事!”
“你說你幹什麼不好,非得吧柳文龍拉去做川南軍統帥?現在好了,賀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