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弄“野生水產品”真是大行家。
像是泥鰍、黃鱔,兩根手指曲起來一夾,便穩穩當當。
不像是徐帆,兩隻手都不怎麼抓得住。
再像是摸河蚌,徐帆也就能在水不淹過頭頂的池塘裡踩得著。而他,只要往水下面一紮,一下子就能採兩個出來。
“行啊!”
徐帆道。
河蚌是好東西啊,味道鮮美得很。
他也懶得和蔣峰客氣。
反正佔蔣峰的便宜也佔多了,以前從蔣峰家裡拿黃鱔、泥鰍什麼的,蔣峰也從來不收他的錢。
他非要給,蔣峰還會說是不是瞧不起他。
久而久之,徐帆自己也都習慣。
也就是去蔣峰家的時候,每次都會給蔣峰的兒子買些零食。
聊了陣,蔣峰要幹活了。
鄉下辦事,都會請鄰居們過來幫忙,端盤子上菜、洗碗泡茶等等這些。
蔣峰如今已經是老手,但在城裡很少回家的徐帆,還連一次都沒有做過。
他就站在蔣峰的旁邊瞧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些閒話。
等著蔣峰忙不過來,他就又走進臥室裡邊,聽著那些長輩們聊天。
偶爾會說到他的事情上。
他如今又是直播又是寫書的,不知道什麼開始已經不是秘密,好像就是誰都知道了。
聽著誇讚自己的,徐帆就不好意思笑笑,謙虛幾句。
壽宴是流水席。
花鼓戲結束表演。
在開席之前,老太太被請到那舞臺上。
從老太太往下,凌東昇他們那輩就有好幾個人,老太太的兒子、女兒、兒媳、女婿,侄兒等等。
再往下,凌淑蘭他們這輩人更是多不少。
怕是得有二十來個。
然後是徐帆這輩。
給老太太拜壽,連徐帆、許夢瑤都被喊到臺上去,帶著丫丫和徐樂。
和老太太的其他一些曾孫輩的晚輩一起。
有好幾批。
真是在臺上畢恭畢敬的鞠躬賀壽。
一個家族興榮與否,這無疑也是表現之一。
在鄉下辦事情,有時候就得講究個面子。
徐帆最大感慨,就是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
現在回想,他小時候經常跑到凌智家裡,被他叫做“小姥姥”的老太太給他拿吃的,然後那時候還未過世的老太太的老伴“大姥姥”給他做木頭玩具,好像都還就是近在眼前的事似的。
而實際上他卻都已經是三十有餘的人,連孩子都上小學了。
一想,真有種恍如做夢的感覺。
自己悄然間,就取代了自己老爸年輕時候的角色。
而丫丫和徐樂,又什麼時候會取代自己的角色?
到那時候,自己是不是就算老了?
……
頭攤宴席,在徐帆他們回來之前就已經坐滿。
他們這些人都是等到第二攤才上桌。
桌上都是凌家這邊的親戚。
大多是女眷。
不知道怎麼的,話題就被說到徐帆家老宅的事情上。
徐帆老家也在樟村,離著凌智家裡走路都只要幾分鐘。
在來凌智家裡之前,徐帆載著凌淑蘭、許夢瑤還先折了趟自己家。
也是兩層的小樓。
不過因為常年沒有住人,如今已經徹底荒廢破敗。屋簷上開裂滲水嚴重,一片一片的黑色汙漬。
門外前坪裡也是雜草叢生,看不到半點的人氣。
“淑蘭你們家打算什麼時候把那房子翻修一下啊?平時逢年過節,也能回來住住啊,熱鬧。”
和凌淑蘭說這話的,是她一個堂嫂,徐帆叫舅媽。
雖然不是親舅媽,但還算熟悉。
徐帆知道她們家條件不錯,之前在城裡掙錢,不過鄉下這邊也一直都沒丟下。
如今,好像更是乾脆長期住在鄉下了。
這可能就是他們這代人根植在骨子裡的思想。
到該退休年紀了,就回鄉。
說起來,就徐帆他們這樟村,最近幾年,和徐銘他們年紀差不多的就有好幾個回到鄉下翻新或是重建了房子。
哪怕沒有完全搬回村子住,但也肯定是在做準備了。
“暫時還沒這個打算呢。”
凌淑蘭笑道:“我得帶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