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是個四層的洋房。
老闆自家住宅。
前邊是個水面極大的水庫。
老闆說裡面養著有翹嘴、大嘴鯰、青魚、草魚等好些個魚種。
徐帆自己就釣魚,自是帶過來路亞竿。
說起這玩意兒,徐帆心裡頭還真是有些怨念。
都怪廖彬那個傢伙帶他入行,然後那傢伙又是個裝備黨,當時慫恿著他買普通天花板級別的路亞裝備。
他三套裝備,遠投、鱸釣,還有綜合杆,全都花了大幾千真金白銀。
結果不過短短几個月時間過來,就全部價格大跳水。
雖然以他現在收入,這也不算多少錢。可這種花冤枉錢的感覺還是不爽。
都說由奢入儉難,可徐帆到底是真吃了些苦頭的人,再怎麼著,如今也不會再像之前家裡沒出事的時候那樣隨心所欲。
自家親戚都要到得早些。
但釣魚的就徐錦,許孟良只算是個湊熱鬧的新手。
徐帆就和徐錦、許孟良到水庫邊。
其他親戚自有徐銘、許夢瑤他們幫著招待,坐在屋子裡,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
過了陣子,張樂、黃振等人陸陸續續過來。
徐帆只能是放下魚竿,回到屋子那邊去待客。
誰都不是空著手過來的。
其實徐帆自己心裡清楚得很,如解斌,甚至張樂等幾個新媒體協會的,是看著自己直播帶貨做得好,想要和自己取經。
而那些經開區的老闆、高管們,則是透過自己帶貨嚐到甜頭,或是賺到真金白銀,或是受到公司領導表揚。
所以他們才刻意和自己親近。
要不然,別人哪會閒著沒事幹來參加他的什麼生日。
而且還是主動提出要過來的。
可這不就是人情世故麼。
別人懂人情世故,徐帆自然也得懂禮數。
真傻乎乎把別人當成是來蹭飯的?
誰能差頓飯錢?
都別說買禮物的錢了,光是開車來回的油錢,都能夠吃個外賣了。
不管是見過面的,還是沒見過面,被別人帶過來的,徐帆都是客氣握手,然後把人給客客氣氣請到屋子裡。
按圈子安排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
既不打牌又不唱歌的,就去摘葡萄,要麼跟他去釣魚也行。
說起來,過來的人裡面還真有有錢的老闆。
就一個做尿不溼的公司老闆,身家幾千萬肯定是有。
但徐帆也沒陪在人家身邊鞍前馬後套近乎,對誰都是差不多型度。
從事自由職業的時間長了,難免自由散漫。而且會有點書生意氣,對那種阿諛奉承的行為即便不去嘲諷,自己也肯定不樂意去做。
反正靠著自己就能夠有口飯吃,何必對別人卑躬屈膝?
再走到水庫邊,釣魚的人又多了幾個。
其中一個叫“胡文”的老闆多帶了幾根魚杆。
他就是那個做魚尾巴的公司老闆。
公司做的不大,做魚尾巴、魚嘴巴等等,線下主要就是銷售江縣本地,網上銷路還沒有開啟,主要靠徐帆帶貨。
可能之前年產值就百來萬,說是作坊都不為過。
但這人很會來事。
之前知道徐帆釣魚後,便沒少邀請徐帆出去釣魚,還車接車送的。
要麼山塘,要麼水庫,要麼河邊。
吃住行全都包了,不用徐帆操一點心。
徐帆知道,胡文是擔心他取消合作。
他現在帶貨成績不錯,接到的品也越來越多,但坑位是有限的,胡文這樣的小食品公司競爭力墊底,被排除再正常不過。
他之前也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後來去胡文公司參觀,發現他公司雖然小,但食品衛生方面很是不錯,再加上胡文又實在會來事,便一直把胡文公司的坑位保留了下來。
“老弟,我和老闆說了啊,今天不管多少開銷,都由我去和他結賬。”
胡文拿著一根濤魄路亞竿,站在徐帆的身邊,笑眯眯的說。
他年紀有四十往上了,微禿頂,眯眯眼。
看著要比實際年齡大那麼幾歲。
和徐帆熟了以後,就由“徐總”改口“老弟”。
“別,我生日哪能讓你掏錢啊,心領心領啊!”
徐帆連忙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