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尼瑪!”
徐帆咬牙切齒,將小電驢的支撐架踩下來,順便單手將站在前面的丫丫給摟了下去。
他匆匆將丫丫放在地上,顧不得腿上的疼痛,便徑直向著人群跑去。
幾人都被腳步聲驚動,扭頭看向徐帆。
有人驚訝。
有人些微慌張,怕是以為徐帆在被什麼人追,有點擔心被殃及池魚。
許夢瑤臉色微變。
趁著那“暴發戶”稍微愣神的間隙,連忙把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徐帆!”
她驚呼了聲。
因為她看出來徐帆那直衝頭頂的憤怒了。
此刻,她不由自主想到徐帆喝醉酒發酒瘋的時候,心中顫慄。
徐帆內裡其實是個性格挺要強的人。
如他那樣的家庭,成長過程中幾乎沒遇到過什麼挫折,可謂人生得意,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性格。
“啪!”
徐帆沒理會許夢瑤的驚呼,跑到賓士的前排副駕車窗處,一巴掌便甩了出去,重重打在“暴發戶”的臉上。
穿越過來後的他,不得不面對家道中落、婚姻即將破碎的現實,但可並沒有被這個社會磨平稜角到自己老婆被人吃豆腐還能忍耐的烏龜境地。
他的靈魂仍然是那個血氣方剛的大學生。
要不然,也不會面對破碎的生活還能生起滿腔的勇氣,奮發圖強。
這刻的徐帆,大腦被憤怒充斥,根本就不會去想後果。
巴掌聲很清脆。
“暴發戶”被打懵了。
“啊!”
那個有點姿色的中年女人發出聲能讓人浮想聯翩的驚叫。
其餘幾人都傻了眼。
隨即回過神,連忙要把徐帆給拽開。
但徐帆又已經是兩記充斥憤怒的拳頭落在“暴發戶”的大耳肥頭上。
然後才被人給拉開。
“我草泥馬!”
已經到了快要憋不住尿年紀的“暴發戶”回過神,尿都差點被氣出來了,哪裡還顧得什麼面子和風度。
在江縣,他自認為是個有頭有臉人物,不管在哪都能被人殷勤招待,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劈頭蓋臉揍過。
他現在就想弄死徐帆。
匆匆就要開啟車門。
然而,憤怒中的徐帆似乎有著難以想象的蠻力。
陽升裝飾的老闆和經理,兩個大男人竟然都被嘴裡不知道罵咧著什麼的徐帆給掙開,個子有些矮的老闆還差點被絆倒在地上。
“砰!”
很厚重沉悶的響聲。
徐帆一腳就將剛半推開的車門給踹了回去。
然後便又撲了上去。
這把那“暴發戶”又給嚇住了,不自禁往裡面縮去。
他感覺徐帆就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害怕的情緒悄然間滋生。
衝動往往是年輕人的代名詞,覺得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大有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莽勁。
而年齡越大,越有錢的,未必怕惹是生非,但很少會再有膽量去和別人打架。
他們愛惜羽毛,愛惜身體,習慣了用原始方式以外的手段去解決麻煩和矛盾。
說不好聽是膽小,說好聽些,則是瓷器不和瓦片鬥。
“暴發戶”的司機這時候才忙不迭從車裡躥下來。
他跑到徐帆這邊,連忙和陽升的老闆、經理一起拽徐帆,給自己老闆化解危險。
許夢瑤她們三個女人也回過神來了。
中年女人和那個女孩不知所措。
許夢瑤也連忙拽著徐帆。
暴怒中的徐帆到底還是被拉開。
沒有了劈頭蓋臉的拳頭,“暴發戶”又神氣了,瞪著眼睛喊道:“弄死他!給我弄死他!”
他眼睛都氣紅了。
看著徐帆被四個人架著、拉著,一把推開車門,但卻也沒敢上前,只是指著徐帆的鼻子怒吼。
酒店裡的保安這時候連忙跑了出來。
看到徐帆已經被拉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草泥馬!我弄死你!”
“……”
徐帆嘴裡還在罵。
現在有些聽得清楚了。
稍遠處,丫丫被這突然的變故嚇懵了,嚇哭了。
她站在原地,小臉怕怕的,眼眶裡閃爍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