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城。
某企業辦公大樓。
徐銘和凌建華、凌淑蘭在一點多的時候才趕到這裡。
徐銘頭上的白頭髮全都不見了,又恢復了黑色。
在來潭城之前,凌建華和凌淑蘭帶著他更新了戶籍資訊,然後去做了頭髮,還買了新手機,辦理了手機卡。
也就是凌建華開車挺快的,要不然這會兒都還到不了潭城。
要債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那些陳年老債。
要是那麼好要,工程行業就不會有那麼多舉橫幅的,甚至跳樓的人。
不過徐銘和凌淑蘭臉色倒只是些許嚴肅,不見有其他什麼異樣。
他們顯然都有心理準備。
過來之前,徐銘就已經給這家企業的老總打過電話,本來是約出去吃飯,但那人以藉口推諉,他就知道對方大概是個什麼態度。
只讓徐銘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會在對方的辦公大樓樓下大廳裡就被攔下。
“您好,請問你們找誰?”
徐銘他們剛走到前臺,接待員的態度倒還是挺好。
“任弘毅任總。”
徐銘道。
模樣不錯的年輕接待員掛著職業性微笑,“請問您有預約嗎?”
徐銘搖搖頭,道:“沒有,不過來之前已經和他透過電話。”
心裡,一時間有點兒啼笑皆非的感覺。
想他以前,雖然也沒少和身份地位遠高於他的人打交道,但像是這樣被人攔在下面問有沒有預約的情況還真是沒有遇到過。
對方即便不會親自下樓迎他,也會安排個人在樓下等著他。
而這地方,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好在是他後面這句話,再有他和凌淑蘭的氣質,讓這個接待員並沒有敢擅作主張過於怠慢。
“請問您貴姓?”
接待員又問道。
“免貴,姓徐。”
接待員微笑著點點頭,便拿起座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任總,這裡有位姓徐的徐總找您。”
“噢……是,是,我知道了。”
就說了兩句。
接待員掛掉電話。
徐銘只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個什麼結果。
果然,接待員緊接著便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們任總現在正在和重要客戶洽談業務,您看……您要不和我們任總另外約時間?”
徐銘心裡有氣。
他曾經和任弘毅也算是老交道了,在酒桌上甚至稱兄道弟,現在,竟然讓他吃閉門羹?
但他不至於衝著接待員發火,只嗤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他又偏頭瞧瞧凌淑蘭,然後便和凌淑蘭、凌建華走到休息區坐下了。
徐銘掏出手機撥通任弘毅的電話。
任弘毅到底沒有連他的電話都不接。
“任總,我都到你公司樓下了,不至於連個面都不讓我見吧?”
徐銘直接對任弘毅道。
任弘毅那邊說:“老徐啊,我這邊現在是真有重要的事情,咱們下次再約時間吧!”
“沒事,你有事我可以等你先把事情辦完。”
徐銘道。
“你、你這又何必呢,一時半會兒,我這邊也忙不完啊。”
任弘毅道。
徐銘仍然堅持,“那我等到你忙完。”
任弘毅沉默了下,“那行吧,等我忙完再打電話給你!”
只語氣,到底是帶著些情緒了。
也許在他看來,現在來要賬的徐銘,現在就是個臭跳蚤。
徐銘沉著臉把手機放回兜裡。
凌建華在旁邊瞧著有些不忿,道:“他媽的,這任弘毅什麼鳥人!以前姐夫你對他還要多厚道,現在他媽的還拿上架子了!”
他心裡的確不是滋味。
說到底,這任弘毅也只是個打工的。
且不說以前徐銘和任弘毅打交道的時間有差不多十來年,怎麼著也該念些情分。
單單是徐銘預料到要出事之前,都沒逼著任弘毅付錢,他覺得自己姐夫對這任弘毅真是夠可以的了。
而現在那傢伙,竟然連自己姐夫的面都不願意見。
如果是依著他前些年的脾氣,就該找人直接打上去。
徐銘聞言卻只是笑笑,道:“我現在是徹底失勢,以前不少關係都進去了,他還能賣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