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他們就在黑色沙發上坐下。
任弘毅泡好了茶,又拿出來煙,給徐銘和凌建華都遞了根,在徐銘對面坐下,笑問道:“現在家裡還好吧?”
說著還挺唏噓的樣子,“你們當時出那事,我聽到訊息,還真是……其實你們也是受牽連了吧?”
“呵呵。”
徐銘笑笑,“也不能這麼說,有些不成文規矩,不做不行,但做了,要被揪住也沒有辦法。”
“這倒也是,唉,都不容易啊。”
任弘毅挑挑眉頭,感慨著說。
徐銘沒有太大耐心和他虛與委蛇,道:“我現在可是連日子都難過下去了,任總,我在你這裡的那點兒保脩金你看……”
他知道任弘毅肯定不會主動和他提這事。
只聽到這話,任弘毅就皺起眉頭,嘆氣道:“兄弟,我知道你難。可我這邊……近幾年市場什麼情況你可能不太清楚,現在我也難得很吶,不瞞你說,我現在公司裡邊連養活員工都難了,正在裁員呢!”
徐銘不知道任弘毅說的是真是假。
但現在任弘毅企業不好過,的確有可能是事實。
只這,又不是他的責任。
他笑笑,道:“任總你們這麼大企業,就算難,也不至於差我那點兒保脩金啊!我可是指著這點錢過日子。”
“是真難啊,我現在真是一分錢都掏不出來。”
任弘毅道。
徐銘強壓下心中的不耐,呵呵笑,“任總你還是給我幫幫忙吧,咱們打交道這麼多年,你說,我之前有這麼找你要過錢沒有?”
“我之前也沒有欠過你的啊,就剩下這點保脩金沒結給你了。”
任弘毅卻說。
“幫幫忙,幫幫忙。”
徐銘只拱手道。
任弘毅皺著眉頭很苦惱的樣子。
半晌,“兄弟啊,要是有錢我真給你了,不至於差這點的,但我現在公司裡是真拿不出錢來。”
又說:“要不這麼著,你容我緩緩,等公司有資金到賬,我馬上給你分配這筆錢出來,怎麼樣?”
這擺明是拖字訣了。
徐銘自然是看得出來,只對此,卻也沒有太大辦法。
要債這種事情,很難有一次就能要得到的。
他並不想和任弘毅走到撕破臉地步,難得扯皮,只能皺眉道:“等個幾天倒是沒有問題,這個月底之前,能給我吧?”
“這……”
任弘毅道:“老弟你要是這麼說,那你乾脆看我身上有幾兩肉,把我去賣了吧!”
“那你也得給我個確切的時間啊。”
徐銘道。
“是啊,任總,在你面前咱們倆也不怕丟臉什麼的了。現在我們兩口子可真是什麼都沒了,你這要不給個確切的日子,我們倆就得上街要飯去。”
凌淑蘭也笑著幫腔說。
“你這也說得太嚴重了。”
任弘毅笑道。
竟是不願意鬆口。
徐銘到底是皺起眉頭,“你還是給我們個確定時間吧!”
哪怕,他心裡其實明白,就算任弘毅肯給個確切時間,那筆錢也十有八九不能如期到賬。
但沒辦法。
這差不多是要債必須要走的一個步驟。
只能步步緊逼,最後就看誰先沒耐性。
把任弘毅的耐性熬完了,錢自然能到他公司賬戶裡。
而要是任弘毅先把他的耐性熬完了,那他就只能撕破臉了。
“年底,年底之前,行吧?”
任弘毅到底還是說。
現在才不到九月,離年底,還有差不多半年呢!
徐銘對這個答覆自然不滿意,道:“這也太久了,任總你還是幫幫忙。中秋節,中秋節之前,行吧?你真得體諒我啊,我這也是沒辦法,你說咱們倆打交道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不厚道過,要不是剛出來揭不開鍋,我能不能來找你?”
“是是是。”
徐銘打感情牌,任弘毅便也只能笑著點頭,道:“行吧,那就中秋節,我儘量中秋節之前安排把款子打到你們賬戶上。”
儘量……
又是虛話。
加上這兩個字,那他這句話便等於沒說。
“別啊,可不能是儘量,任總你可得確定中秋節前把錢打到我卡上才行啊!不然我這中秋節可過不了,外邊還有人找我要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