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會所裡的那些接待、理髮師們,也都露出異色。
“出來”這個詞,實在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而聽蔣嵐說話的語氣,只怕這個女人真是剛剛才從裡面出來。
凌淑蘭臉上的笑容也是微微頓了頓,道:“今天。”
“今天啊。”
打扮精緻,但模樣底子只能說最多七分的蔣嵐些微瞪大了眼睛。
隨即又說:“唉,也沒聽著人說,要不我就接你去了。咱們姐妹倆這都多長時間沒見面了。”
凌淑蘭微微搖頭,笑道:“哪能麻煩你啊。”
“這麻煩什麼啊!”
蔣嵐道。
然後就在凌淑蘭另一側的空座上坐了下來,又說:“你這出來,等會兒我打電話把咱們幾個姐妹都叫上,晚上一起吃個飯,然後熱鬧熱鬧?”
她和凌淑蘭的確是老相識了,早些年就以姐妹相稱。
家裡在江縣做建材生意,生意做得不小,和徐帆家裡多有合作。
孫樂就是她兒子。
另外,她老公孫軍,和徐銘關係也頗為不錯。
但在徐銘和凌淑蘭入獄後,他們並沒有去監獄探望過。
凌淑蘭雖然沒念過多少書,但人情世故早已司空見慣。
蔣嵐看著熱情,但神情、語氣間的微妙變化,她豈能感覺不到?
以前蔣嵐家裡需要傍著他們家掙錢,蔣嵐在她面前姿態總是要低幾分,不像現在,眼神中難掩幾分揚眉吐氣的感覺。
她能夠理解。
這不過是人之常情。
經商多年,她和徐銘光鮮過,也有的是人在暗地裡巴不得他們倒下。
蔣嵐這類人不至於落井下石,但估摸著不會為他們夫妻倆的遭遇而覺得痛心。
她也早就認清了,蔣嵐和自己之間不過是塑膠姐妹而已。
在監獄裡三年多,那些個原來和她關係極好,卻從來沒有去看過她的閨蜜、朋友,她並不打算再聯絡。
“改天吧,我今晚上還要和家裡人吃飯。”
凌淑蘭敷衍道。
“這樣啊……那行!”
蔣嵐也沒多說,只道:“那你給我打電話啊,我電話號碼還沒換。曉豔也有我電話。”
凌淑蘭點點頭。
陳曉豔沒有再吭聲。
她和蔣嵐之間雖然熟悉,但不過是牌友而已,算不得多親近。
“嵐姐,我們先過去洗頭髮?”
站在蔣嵐後邊的男店員問起蔣嵐。
“對了,你兒子現在怎麼樣啊?”
蔣嵐卻擺擺手,又問凌淑蘭。
凌淑蘭道:“還好,在工地上做施工。”
“是嘛!”
蔣嵐挺驚訝的樣子,道:“那真挺好的,我之前還讓我家孫樂問問徐帆的情況呢!結果他說徐帆把他給刪了,我還以為徐帆出了什麼事。”
凌淑蘭笑笑。
“你和你老公都還有底子關係擺在那裡,先讓徐帆在工地上學學經驗也好,等以後,說不準還能把公司給做起來。”
蔣嵐又說。
凌淑蘭不接她這個話茬,反問道:“你家孫樂怎麼樣了?”
“嗐!別提了!”
蔣嵐故作苦惱道:“那小子就是個不省心的主,去年才總算結了婚,今年六月我才抱的孫子。現在就讓他在家裡看著廠子,反正是瞎混。”
但眼神中卻是難掩得意。
兒子結婚了,孫子也抱了,而且兒子已經開始繼承家業,這擺明是什麼都好。
凌淑蘭又笑笑,“孫樂是個懂事的孩子,哪能瞎胡混。”
“嗐!我只要他別把家裡的生意給弄垮,就心滿意足了。”
蔣嵐說。
凌淑蘭的笑容有些尷尬起來,不再接話。
她並不:()家道中落,校花老婆差點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