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腦海中瞬間湧現出無數美味佳餚,但考慮到銀錢有限,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有什麼就吃什麼,你看著辦吧。”
顧玥萱溫柔地應了一聲,等到屠蘇博用麻繩將車板上的麻袋牢牢固定後,她提起裙襬,輕巧地躍上了車。
屠蘇博輕輕拉了拉手中的韁繩,提醒道:“坐穩了。”
“出發吧。”
有了騾車代步,出門的時間大大縮短。然而,屠蘇博卻並沒有直接前往原本的目的地,而是駕車向著更遠的縣城駛去。
顧玥萱見狀,一頭霧水地問道:“為什麼不去鎮上呢?”
屠蘇博沉聲道:“我問過了胡大哥,鎮上並沒有你要找的那種地方。我們只能前往縣城。”
“你所攜帶的物品都已準備就緒了嗎?”
顧玥萱輕輕按了按懷中厚實的銀票,聲音低若蚊鳴:“一切均已備齊。”
“將東西託人送回去,真的靠譜嗎?我娘和弟弟能夠順利收到嗎?”
屠蘇博揮動著手腕,讓騾車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疾馳,語氣平靜地說:“縣城中設有專門的信使,他們負責遞送物品,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錯的。”
話音剛落,他忍不住回過頭,目光在顧玥萱身上逗留了片刻:“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往盛京輸送物資的呢?”
他清楚,顧玥萱的生母在顧府的日子並不好過,但不管怎樣,她也是顧府養育一雙子女的合法妾室,不至於落到需要千里之外的顧玥萱來資助的地步。
然而,昨晚顧玥萱告訴他,她打算託人給蕭姨娘送些銀兩。
難道盛京發生了什麼變故?
顧玥萱下巴抵著掌心,長嘆一聲,無奈地說:“前兩天,我獨自一人去村子裡採購蔬菜時,在村口偶遇了上次為我送來物品的那位信使。他告訴我,最新得到的訊息,我娘因為某種原因被夫人責罰,已經病倒了好幾天,還被剝奪了半年的月例。”
未曾親身經歷過深宅大院的苦楚,人們難以想象蕭姨娘此刻的境遇。
但顧玥萱在搜尋原主的記憶時,發現內容頗為稀少,而當她看到蕭姨娘不遠萬里託人送來的禮物時,心中不禁擁堵難耐。
那個人在府中本就過得貧困潦倒,卻一次性將她積攢的私房錢全部送給了顧玥萱。如今,他病倒了,顧玥萱又能做些什麼呢?
她相隔千里,無法親自提供援助,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部分銀錢,設法送到蕭姨娘手中。
然而,她對當前的送信方式並不熟悉,也無法找到值得信賴的人,於是,她將希望寄託在了屠蘇博的身上。
但盛京與房陵相隔遙遠,即使銀兩能夠送達蕭姨娘手中,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她不知道這些錢是否真的能解燃眉之急。
屠蘇博緊握著韁繩的手指微微一曲,眉頭緊鎖:“那個人還對你透露了其他資訊嗎?”
顧玥萱神情萎靡地搖頭:“他也不清楚更多的情況,但我娘現在絕對過得非常艱難。”
確切地說,她似乎從未有過真正快樂的日子。
觀察到她精神不振,屠蘇博微微停頓了一下,語氣溫和地說道:“你先別慌張,這個訊息傳來已經過了些時日,極有可能當你得知時,那裡的病情已經得到了緩解。”
顧玥萱疲憊地應了一聲,帶著些許無力的嗯。抵達縣城後,屠蘇博帶著她直奔驛站,那裡聚集了眾多信使。
她被人引領至書寫委託之物清單的桌前,而屠蘇博則站在櫃檯旁,略作思索後,低聲向店員詢問:“貴店的紙筆可以借我一用嗎?”
在被抄家的混亂中,顧玥萱眼疾手快地從嫁妝箱中迅速取出兩千兩的銀票,小心翼翼地藏匿,不露出一絲痕跡。
考慮到透過他人傳遞的不便,她豪爽地取出了五百兩銀票,打算送回盛京。
當她填寫完畢走出驛站,屠蘇博遞給她一個蓋有火漆印的信封:“我在盛京有一位老友,正想與他取得聯絡,就借你這次的順風,能否幫我將這封信也一同送回去?”
多送一封信不過多花五兩銀子,顧玥萱懷揣鉅款,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離開驛站,顧玥萱不由自主地長舒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她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屠蘇博轉頭看著她,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些:“匆忙出門,連早餐都沒顧得上吃,你一定餓了吧?”
顧玥萱本想搖頭,但屠蘇博卻徑自說道:“先吃點東西吧,飽了肚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