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蘇州城郊十里之外。
蘇州知府吳福海率領一眾文官早早在此等候。
與此同時,蘇州衛指揮使龍嘯天也帶著一眾武將嚴陣以待。
而蘇州錦衣衛千戶所副千戶鄭三元則領著一眾錦衣衛肅穆而立。
三撥人馬,從一大清早便守在此處,乃是為了等人。
不遠處,一名斥候遠來,“諸位大人!許千戶的車駕已到五里之外,若無意外,僅需一盞茶的功夫便能抵達此處。”
龍嘯天揮了揮手,該名斥候迅速回到軍中。
聞得此言,一眾大小官員紛紛整理著裝,端正儀態,靜候許莫問的到來。
此次許莫問前往蘇州上任,其千戶身份尚在其次,重中之重乃是他奉旨調查五十萬兩稅銀丟失一案的欽差身份。
即便龍嘯天官居三品,即便吳福海乃是正四品文官,也必須親自到場,迎接許莫問上任。
沒過多久,身著銀白色飛魚服的林平之出現在眾人眼前。在他身後,同樣身著銀白色飛魚服的靳一川正駕駛著一輛豪華馬車。
而馬車之內,坐著的正是許莫問和他的六位紅顏知己。
“吾等恭迎欽差大人!” 眼見馬車停下,一眾文武官員紛紛彎腰拱手,態度恭敬地行禮。
林平之和靳一川連忙翻身下馬,一左一右拉開馬車帷幔。
只見許莫問身穿御賜紅色飛魚服,腰間繫著雙刀,緩緩探出頭來,臉上神色讓人看不出喜怒。
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可許莫問卻對一眾官員不理不睬,甚至連馬車都未下。
“都進城吧!” 他冷冷地說道,“凡是涉及稅銀丟失一案的官員,無論官職大小,一律到千戶所議事。”
說完,許莫問直接退回馬車之中。
一眾文武官員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按照慣例,不管是上差前來考察,或者官員走馬上任,都是先來一場接風洗塵宴,然後召見地方官員或者下級官員,最後再談正事。
可是眼前的許莫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看來這位許千戶,不是省油的燈呀!”龍嘯天和吳福海相視一眼,小聲交流道。
“哪位是鄭三元鄭副千戶?還請前邊帶路。” 靳一川見狀,立刻站出來,朝著一眾錦衣衛所在的方陣問道。
“下官在此,願為千戶大人引路。” 鄭三元聽到靳一川直呼其名,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滿臉笑意地站出來帶路。
林平之和靳一川也不客氣,當即駕駛著馬車朝著千戶所駛去。
馬車內,眾女滿心疑惑,寧如意適時給許莫問奉上一杯茶水,柔聲問出了眾女所想:“夫君並非作威作福之人,今日為何如此不待見這些地方官呢?”
許莫問抿了一口茶水,臉上的冰冷之色驟然消散。
“夫人們有所不知,稅銀的運輸路線和人員安排乃是極其機密之事。若沒有內部奸細配合,那些賊人又怎會得知稅銀之事?”
“為夫已調查過,負責押送這批稅銀的是來自蘇州衛的兩名千戶官,還有上千名軍中精英。”
“這兩位千戶官可都是宗師境高手!然而,就是這樣一支強大的隊伍,竟然連同這批稅銀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連前去調查的計千戶和五位百戶官,以及三百多名千戶所的錦衣衛,也慘死在太湖之上!”
“死了如此多的軍士和錦衣衛,這都過去一個月了,可這些地方官仍然毫無頭緒。”
“如果說他們與此事毫無瓜葛,或者毫不知情,為夫絕不相信!”
“如此情形,還想讓為夫笑臉相待,簡直是痴心妄想!為夫沒有當場劈了他們,已經算是很剋制了。”
聽許莫問如此一說,眾女亦是覺得這些地方官有問題。
曲非煙更是義憤填膺,不由得攥緊了小拳頭,然後用力的揮了揮,“夫君儘管放心,此番有本百戶親自出馬,必然能查個水落石出。”
“只要咱們雙劍合璧,定然可以將這些作奸犯科之人全部繩之以法!”
瞧著曲非煙那副中二模樣,許莫問微微一笑,心情莫名舒暢了許多。
眾人談話間,馬車不知不覺已來到千戶所外,一眾隨行的文武官員趕忙圍了過來,恭候著許莫問下車。
馬車帷幔緩緩拉開,許莫問縱身一躍出了馬車。
正當眾人準備上前見禮之時,卻見寧如意、王語嫣、阿朱六女,落落大方地走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