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頓時沉寂到了極點。
整個王府議事大廳,落針可聞。
楚國特使與宋國特使,簡直形成了兩個極端。
柳紅纓等將領就要拔刀,可卻被凌鸞眼神制止。
那位大楚駙馬拿著鼻孔看人,對眼前的局勢,毫無察覺。
或者說,他自詡大國駙馬,根本就不怕大乾這種弱國邊境上的一個小小鎮北王。
還是一個被人圍困數月的鎮北王。
“你們兩位呢?”
凌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掃向吳國特使和荊國特使。
“吾乃荊國特使關飛,奉荊皇之命前來下詔,望鎮北王識大體,懂大局,奉上糧食二十萬斤,以解我大荊燃眉之急!如若不然,我大荊鐵騎,不介意揮師北上,與鎮北王論個高低。”
“吾乃大吳特使烏雲中,奉吾皇之命特來求取糧食二十五萬斤,望鎮北王念蒼生可憐,先行供應,事後,我大吳國民,定為鎮北王建廟立祀!”
大殿之上,柳紅纓等一眾將領,到了爆發的邊緣。
就連諸葛青這種文臣,都雙拳緊攥,目露兇光。
“啪啪!”
凌鸞一聲冷笑,打破了眼前緊張的氣氛,“哈哈!本王好歹活了二十年,卻從未見過爾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尤其是你楚荊兩國,還下詔?什麼東西?”
“你吳國倒是還要點臉,還知道說點好話!”
“鎮北王!”
那位大楚駙馬當即慍怒道,“你敢抗旨不尊?難道就不怕我大楚天軍,跨境而來,奪了爾等鳥位?”
“抗旨?乾皇的旨意我都抗,何況你楚皇?”
凌鸞凜冽的目光掃過眾人,面露狠辣之色,“區區一個破爛駙馬,也該在本王面前叫囂?”
“好!很好!”
陳世美大袖一揮,神色囂張,“這是你自找的!你如今已經面臨三國之敵,朝不保夕,若再加上我大楚天軍,看你如何收場?”
“恐怕,都不用我們出手,乾皇就能要了你的命!”
“什麼狗屁鎮北王,在本駙馬看來,無非一頭腦昏聵,成事不足的婦道人家罷了。”
“德不配位,早晚完蛋!”
“沒錯!”
荊國特使關飛幫腔道,“牝雞司晨,陰盛陽衰!這是你們北境不穩最大的緣故,如今,我大荊皇恩浩蕩,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卻如此不知好歹,難道,還想與天下人為敵不成?”
“交出糧食,保你平安!要不然,你以為,你這破城,能保你多久?”
“鎮北王,我吳國向來是禮儀之邦,不忍興兵,若王上肯體恤萬民,我吳國不勝感激!”
烏雲中的口吻,最為緩和,卻透著一股偽善的道德綁架,令人噁心。
“說完了?”
凌鸞絲毫不懼,嘴角輕揚,宛如在看著一幫跳樑小醜。
“兩個想搶劫,一個想吃白食!真有趣!”
鎮北王起身,瞥了眼柳紅纓,“柳將軍,你怕不怕大楚天軍?”
“不怕!宵小之輩,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她又瞥了眼諸葛青,“軍師,你可懼怕大荊鐵騎?”
“無懼!吾等面臨三國聯軍八十萬之眾兵臨城下,且不動如山,奮勇廝殺!何況,區區幾句威脅?莫非,他們大荊鐵騎和大楚天軍,會飛?能跨過幾千里大乾河山,直奔我雁門關?”
“哈哈……”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陷入了鬨笑。
“一幫小丑,當這北安城是什麼地方?”
“我家王上受命於天,何懼爾等跳樑小醜恫嚇?”
“識相的,趕緊跪下求饒,或許,還能留你們一條狗命!”
“……”
壓抑已久的群臣,對三國使臣展開了瘋狂的攻訐。
哪怕皮厚賽過城牆,如陳世美、關飛此等人物,也渾身滾燙,面頰燥熱,汗流浹背,無言再待下去。
“夠了!”
陳世美大喝道,“鎮北王,你如此不識抬舉,別怪我稟告我家陛下,要你狗命!”
“你等著,大楚天軍必到!”
“我們走!”
“哼!我大荊使臣,出訪列國,從未受過此等屈辱,今日之仇,我關飛記下了!鎮北王,你等著!”
關飛惡狠狠地道,“屆時,我大荊鐵騎,將屠滅整座北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