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庭所在,並不是固定的。
他們會按照季節和降雨量搬遷,遊牧民族,主打的就是一個因地制宜。
這一片綠洲,名喚長生天,是整個漠北最大的綠洲。
綠洲中有一片湖,喚作賽裡金湖,按照匈奴語的意思,天賜聖水。
此時,兀突骨和沙彌恆率領大軍,已經抵達王庭所在地。
放眼望去,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孩童在草地上奔跑嬉鬧,女人們晾曬著剛產出的肉乾,時而嬌笑,時而高歌,男人們則在更遠的地方放牧,一派安寧祥和之景象。
“瞧,這不好好的嗎?”
沙彌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鄙夷道,“你家那將軍,就會聽信乾狗的危言聳聽,成天疑神疑鬼,這王庭的所在地,只有我們自己人知道,她凌鸞拿什麼襲擊?”
“杞人憂天!真是可笑!”
“沙彌恆,你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我家將軍也是為了大家好,那凌鸞詭計多端,以防萬一,沒什麼不好!”
兀突骨眼皮直跳,他總覺得遺漏了什麼重要的資訊,可一時半會,竟然也想不起來。
“總之,還是去排查一些,看看有沒有奸細混進來!”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沙彌恒大罵道,“王庭成員,皆是互相熟悉的人,誰家的奸細能滲透進這裡?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懶得理你,我先去向王妃和太妃請安了!”
“駕!”
沙彌恆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戰馬嘶鳴,朝著王庭營地奔襲而去。
大老遠,王庭的衛兵和隨從就看到己方大軍前來,急忙前來迎接。
耶律保濟是負責拱衛王庭的大將,此地有三萬兵馬,隨時保持著戰備狀態,倒不是為了防備中原王朝的人,而是防備其他匈奴部族。
畢竟,匈奴歷史上,大王前去出征,被其他部族偷了家的案例,數不勝數。
“兩位將軍,何故來此啊?”
耶律保濟率領一支萬人大軍,攔在了前方,“沒有大王的調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王庭!”
“你問他吧。”
沙彌恆不耐煩地指了指兀突骨。
“耶律將軍,是這樣的……”
當即,兀突骨跟他講述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哈哈……”
豈料耶律保濟聽聞,面露鄙夷之色,仰天長笑,“兀突骨將軍,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那中原人難道插了翅膀,能殺到這裡?還是區區一千人?”
“你們怕是在前線被人嚇破了膽吧!”
“耶律將軍,凌鸞勢大,不可不防!”
“區區一介女流,她若敢來,本將軍必然將她生擒,日夜蹂躪,以洩邪火!聽說,南朝女子,滋潤得緊啊!”
耶律保濟滿眼皆是羨慕之色,“兩位將軍,你們應該沒少嘗試吧?”
“接下來,可得給弟兄們好好講講啊!”
“哈哈……”
他身後那幫王庭狼衛,頓時笑得滿眼火熱,他們巴不得上前線去南朝燒殺搶掠呢,待在這個地方,簡直苦悶死了。
“耶律將軍,此乃,是有大事兒,請你注意形象!”
兀突骨面露不滿之色,目光掃過這幫王庭狼衛,但見他們一個個軍容不整,紀律鬆散,就知道大事不妙。
安生日子過久了,他們顯然已經沒有了危機感。
“別聽他瞎說,你這人可沒意思。”
眼見耶律保濟臉色一黑,沙彌恆當即當起了和事佬,“他和他家大將軍一樣,全被乾狗嚇破了膽,又加上把那個乾狗軍師當親爹,他身上,現在越來越沒匈奴人的氣概了!”
“哼!”
耶律保濟慍怒道,“我說怎麼大老遠就聞到一股乾狗的氣息?原來是你身上的!”
“你……”
兀突骨接連被針對,只得忍氣吞聲。
“我要見王妃!”
王妃一向深明大義,識大體,懂大局,一些建議,他肯定能夠聽進去。
他們才離開多久?王庭護衛軍就成了這副吊樣子,哪怕不是為了防備凌鸞,也要整頓軍紀,以防萬一。
“你算什麼東西?王妃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給我老實在這裡待著。”
耶律保濟見沙彌恆不斷挑釁兀突骨,他也不想給對方面子。
“只有主將才能見王妃,你是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