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凌鸞早已預想到了某種後果。
可當事實真正擺在眼前,她還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原來,鎮北軍的高層,早已被朝廷那邊滲透成了篩子。
就連柳紅纓也不例外。
“呵呵。”柳紅纓無奈苦笑,“還能有什麼?我那個指腹為婚的病秧子唄?他們要去把他押去南越充軍。”
柳紅纓有一青梅竹馬,名喚趙懷真。
出自京城書香門第趙家,可自小體弱多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平時最喜吟詩作對,舞文弄墨。
他要是被拉去充軍了,那只有死路一條。
“王上,他們好狠,知道每個人的軟肋是什麼?”
柳紅纓眼眶泛紅,噙滿了淚花。
若是換了平常,有人膽敢讓她去刺殺鎮北王,她第一個衝上去劈了他!
可現在……
他們盯上了病秧子。
“呵!”
凌鸞一聲苦笑,心裡頭反倒是多了幾分釋然。
“不是軟肋,又怎麼能撼動你們?”
“看來,本王活著,礙了很多人的眼啊!”
“你,你們……”
王府議事大廳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諸葛青目光灼灼,死死盯著眾人,“難不成,你們真的要動手?”
哪怕他多智近乎妖,可如今,卻也束手無策。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將軍們的軟肋都被朝廷捏在手裡,他們哪怕選擇殺掉凌鸞,也無可厚非。
可這樣一來,辛苦多年經營的北境,訓練有素的鎮北軍,都將化為泡影。
這是一個死局!
連諸葛青都沒有任何辦法。
“哎呀,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女醫明蘭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顧身份站了出來,大喝道,“一個個平時打仗的時候,不是腦瓜子很靈活嗎?如今,為何這般模樣?”
“我們,不是還有神明嗎?”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明蘭一席話,驚醒夢中人。
“沒錯。”
柳紅纓面露激動之色,“神明智計百出,肯定會有應對之策。”
“王上,您趕緊請求神明吧!”
諸葛青收起心情,立馬上前建議。
同時,鎮北軍所有高層都投來了希冀的目光。
若是有的選擇,他們誰想對大乾的帝國柱石,北境之王動手?
那不是自掘墳墓嗎?
“唉!”
凌鸞長嘆了口氣,無奈苦笑,她何嘗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可神明並不是萬能的,況且,將軍們的家眷親屬,都遠在帝都或者他們的家鄉,哪怕神明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不可能改變皇帝的心意。
“只能如此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她讓眾人稍加等待,走入了閨房。
“姜先生,在否?鸞兒有要事相求。”
彼時,姜凡正在將新的一批瓷器拿給胡老觀摩估價。
上次那幾款瓷器已經賣了出去,各方買家對突然出現的“乾瓷”大加讚賞,趨之若鶩,根本供不應求。
胡凱旋狠狠賺了一筆,比最初預估的利潤,高了百分之兩百。
為此,他更加把姜凡視作財神爺。
“這樣吧,胡老,這幾款瓷器,我還是按照原來的價格賣給你,你給我一個億就行。”
“咕咚!”
胡凱旋嚥了口唾沫,乾瓷熱已經上了各大媒體的熱搜,姜凡不可能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肯讓價,足以見得心胸之寬廣。
“姜小哥,此話當真?”
“胡老,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何時騙過你?說一個億就一個億。”
姜凡笑道,“以後,您也甭管我叫小哥了,就叫我凡子,我管你叫叔,咱們這關係,堪比親人了吧?”
這世界上,只有一種關係是一勞永逸的。
那就是利益關係。
“沒有您,就沒我的今天!以後,還得多仰仗您,我少賺點沒什麼。”
“這……”
胡老頓時一怔,這年頭,不貪不搶,面對鉅額資金誘惑還能守住本心的年輕人,打著燈籠都沒處找。
“凡子,既然如此,胡叔也不跟你客氣了。”
他拍了拍姜凡的肩